他说:“少卿大人,这一次,您的论断是对的。”
是一点都不给面子啊。
求仁得仁。
简无良噎住,脸色郁郁,周厉面无表情,并不吭声,但他们都没动手,因为知道自己不是这人的对手。
现在手臂都在发麻。
由此可见,蒋晦该有多强?
简无良并非武将出身,还好,但周厉。。。。不由自主看向蒋晦。
蒋晦可没留意他,只是盯着赵玉。
赵玉:“世子殿下,刚刚言公子直接论断这里所有人之中,你第一,我第二,这话,我不爱听,你可要与我当场厮杀一番,分个胜负?”
蒋晦挑眉,“你恐怕判断错误——本殿下是世子,素来惜命,若真有不惜命的时候,也是在沙场之上,但凡上沙场,哪有什麽单打独斗可言,只需要赢。”
他提起沙场,赵玉有点恍惚,又有点恼怒,“那倒是,还可以杀,但不杀敌人,杀自家将军兵士,下手可狠了,一个不留。”
蒋晦:“你是谁的儿子?”
赵玉:“当年处死的何止一家,殿下又非当年人,即便知道名字,又如何。。。。”
蒋晦一时沉默,後提剑走入中心,衆人惊愕,不少人都想阻止他。
但蒋晦没有回头,剑划过雨滴水面,发出长长的切割声。
若钦等人心急如焚,意欲阻止,谢容等人也吓死了,却看到斋堂里面走出的言似卿擡手示意。
若钦等人恍然,後退了一步,没有上前干扰。
谢眷书一愣。
那边,蒋晦知道这人不好对手,不想硬来,因斋堂里面有他需要顾忌的人。
于是谈判:“我与你斗,一比一,我若败,你走,我若是赢了,你束手。”
赵玉是错愕的,後笑:“宴王府,皇长孙,何其贵重,是在怜悯我吗?要知道我可是巴不得你家跟祈王你死我活的,最好全死!”
他是恶毒的,表情扭曲。
蒋晦:“不,坦白说,是我真的觉得我武功比你强,我必须第一,你肯定第二。”
“年纪大的那些武林老鬼也就算了,年轻一辈,本世子未逢敌手!”
剑指赵玉。
“第二,出招!”
第二?谁第二?
这就第二了?
赵玉愣了下,後黑了脸,真是超级讨厌的世子爷!
一张嘴就讨人厌。
“那世子殿下恐怕也错判我了——我可不是武林侠客,也非沙场英勇将军,你可曾想过我既掌握了金磷虫,那,斋堂里面就不能安置金磷虫。。。。。”
什麽!!
衆人大惊,目光不由自主朝斋堂那边看去。
蒋晦以往是素来不被分心的,但今日,此时此刻,他还是朝斋堂那边看去。
屋檐下,言似卿刚刚才摁住躁动不安的若钦等人,让他们不要干扰蒋晦,她也在关注其与赵玉的情况,于是一眼看到蒋晦被後者一句话既看来的眼神。
这本不该,他经历的沙场歃血,阴谋诡诈何止上百,自该明白对敌时最不能被对方言语分心,看向别处。
可他还犯了大错。
眼神急切朝自己这边来。
明明隔着屋檐雨幕,其实也看不清彼此眼神,但她知道他分心了。
她也非草木,固然次次观察他,审判他,也次次见证他顽劣之下的冷静老辣,更见证他在最紧要的时候本能犯错。
她很清楚“关心则乱”这个老祖宗们创造出来的词汇是经得起历史验证的,因她自己都避不开此道。
乱,既是不冷静不理智,会屈从内心本能,为对方犯不利于自己的错,因为,顾不得了。
“别分心,此地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