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殷离叹了口气,似乎是要把自己心中的哀怨全部呼出去。
过了会儿,她翻身,从后面抱住祁漾,胳膊轻轻搭在祁漾腰上。
“你为什么不想跟我谈感情?”
祁漾尽力忽略掉周身围绕的气息,刚才在那种情况下,她拒绝了殷离,如果现在再拒绝一次,好像不太好。
“我不信,爱情是会变的。”
殷离眼睛闭着,脑袋却是清醒的。
“为什么不信?”
祁漾有理有据:“现代社会,哪有从一而终的感情?一切不过是权衡利弊做出来的选择。比如我和你结婚,也是权衡利弊得到的结果。”
“那我就努努力,让你一直觉得留在我身边有利可图。”
祁漾翻了个身面对着殷离。
殷离后退一些,给两人留够距离。
“殷离。”
“嗯?”
在殷离的记忆里,除了录节目的时候,祁漾好像还没叫过她,更不要说直呼大名。
“我讨厌你这样说话,打雷那次说以后打雷都来陪我,现在说让我一直觉得有利可图,‘都’、‘一直’这样的词特别假,不到死亡的前一刻,谁都保证不了你的话是真是假,谁都不知道有几分可信度,以后不要这样说了。”
殷离眉头皱起,略显低落地说了句:“知道了。”
原来祁漾根本不信她,完全不信任的那种。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现实?”
“现实点挺好的。”
祁漾垂下脑袋:“睡觉吧。”
殷离问:“你不转过去了吗?”
祁漾转身背对着殷离,用行动回答殷离的问题。
殷离重新抱住祁漾:“你会喜欢上别人吗?”
祁漾闭着眼睛回答:“应该不会吧。”
殷离开始用歪理:“你要喜欢人的,你不会喜欢上别人,那就是说,你有可能喜欢上我咯。”
祁漾反驳她:“我可没这样说。”
殷离死缠烂打:“我不管,你表达的就是这样的意思。”
祁漾否认:“我没有。”
殷离忽然叹了口气。
祁漾不合时宜地问:“觉得我烦了?”
“那倒没有。”
“觉得你像躲进了坦克,让我无从下手。”
祁漾手搭在殷离的手上:“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这样挺好的吗?”
殷离不明白:“哪里好?”
“你不依赖我,我不依赖你,各自有各自的工作,面对双方家人,也能友好地做妻妻。”
“你很忙,我也很忙,我们能互不打扰,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多么合适的距离。”
“距离才能产生美,你非要打破,那到时候将会看到许多丑陋的东西。”
殷离把手从祁漾手里抽出来,重新握住祁漾的手:“你说得对,是要保持一定的距离。”
祁漾心中微喜:“被我说服了?”
殷离避而不答:“今天送你的花,喜欢吗?”
祁漾想起那句“遇见你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喜欢。”
殷离声音爽朗许多:“喜欢的话,下次还送。”
祁漾妄图拒绝:“好浪费。”
今天那束花被放在房间的角落,过不了几天,便会枯萎凋落。
殷离却说:“不浪费的。”
“资本家的消费观,不敢苟同。”祁漾开了句玩笑。
殷离否认:“不是资本家的消费观,而是用一束花换你开心,值了。
“可能过不了几天花就枯萎了,花给你带来的欢喜也维持不了多久,你的生活终究不止那一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