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失策了。
可桂窈想,这样的局面不也是一种试探结果吗,只是戏会难演许多,只是再难,也难不倒任北袭。
不会有比现在更糟糕的结果了。
“臣,不服。”
桂窈倏地擡眸,那殿门外款步走进来一位熟人,红衣羽毛扇,竟是在朝春楼初见时九重穿的那一套衣服,明艳丶妖艳,同他那双桃花眸撞上时,却见他表情闪过一丝困顿。
怎麽了?
桂窈眨眨眼,继续在台上当个蘑菇。
任北袭将身侧侍女上来的杏仁奶冻递给桂窈,淡淡道:“不准备擡眼看看?”
见她使劲摇头。
男人才无奈地将自己目光落回了殿内的九重身上。
九重单手持扇背在身後:“臣不服。”
台下官员们趁机窃窃私语,有人说许久未看见国师出席宴席了,还有人说国师把面具摘下来,怕是要变天,更有甚者飘了一句“我咋记得国师没这麽帅”出来。
桂窈捏捏耳朵。
在心里给立马响应的系统点了个赞。
这种时候,就得有读心才好玩嘛。
她接过任北袭递来的手帕擦嘴,忽然同他对视一眼。
桂窈郑重点头。
“吃饱了。”
part2:刺杀。
只听那皇帝方才沉声问。
“国师有何见解?”
下一秒,右侧正襟端坐的任北袭忽然拔剑而出。他纤长指节撑在龙椅旁,反手用剑扼住皇帝脖颈。
一时间台下惊呼不断:“陛下!有丶有刺客!护驾啊!!”
衆臣子大惊失色,可紧接着便是无力地瘫倒一片在地,安朝如今最擅用兵的将军,光是一人一剑杀了整个殿内也是能的。他们对于任将军持剑入宴,深知,毫无还手之力。
皇帝却是重重叹息。
“任将军,朕知寻常封赏抵不上你的功名,可你何故要如此犯上?”
任北袭左手按住皇帝後肩,指节按压传递消息,右侧长剑不偏不倚在瞬息之间将那太监遗落的圣旨挑起,握在手中。
“陛下当真是一病糊涂。”
男人的震怒仿佛是从嗓子底呵斥出:“今日之举,多为荒谬,朝臣无一人敢言,不都拜陛下所赐!”
桂窈对走向她的九重眨眨眼。
九重扇扇扇子,不动声色将扇子指向前面,一阵风刮过眉梢。
“好戏,不准备看看?”
“不知者无罪。”
九重轻哼一声,反手用扇子猛地将桂窈推到台前,将红衣上解下的绸缎勒住桂窈手腕,轻飘飘道:“任将军要为父亲逞能,可别忘了新婚妻子还在殿内,有人想伤她,易如反掌。”
“镖旗将军若是看见自己的儿子犯下这等诛九族的罪,可是又要让京城下一场雪了。”九重单手押住桂窈。
他忽然歪了歪头,单手将她瘦削的下巴擡起。
桂窈疑惑。
“桂家姐姐终于擡头了。”
皇帝念台词之馀冲她眯着眼笑了笑,差点把脖子抵上了刀。
任北袭沉声喊他别动,用手用力按住他的肩膀,视线透过他的耳侧,从台下衆人,再回神到桂窈怔愣的目光。
人到齐了,台上戏终于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