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书摇头,“有点干。”
司虹把糕点塞回储物袋,视线小心翼翼的瞟向闫仄平,手指碰触到刚才买的东西,嘴角不自觉的往上扬了扬。
不知道闫仄平会不会喜欢。
这两日可能是到了雨季,路上下了好几次雨,司虹身上披着从村民那里买来的蓑衣,说自己要去垂钓。
下着雨去河边钓鱼,众人觉得有点过于心血来潮,但是往河边冲时速度一个比一个快。
到了河边,司虹在芦苇丛中一坐下,觉得书中诗句描述的感觉立马就来了,也没有鱼竿,司虹就拿了个木棍在手里。
木棍系绳的一端垂到河中,司虹吟道,“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玉书在旁边笑的不行。
范承泽说,“还有一句诗也很合适,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雨滴滴答答的打在河里,一圈一圈的涟漪泛开,河边的风很大,众人看着居然觉得心情平静。
司虹问闫仄平,“这算不算充实满足的活着?”
闫仄平跟她说过的话她一直都记得。
“充实满足的活着没有固定的模式,你感觉现在是在充实满足的活着吗?”
“我觉得是。”
“那就是。”闫仄平说,“我觉得现在也是在充实满足的活着。”
范承泽听着她们的对话,眼中陷入了沉思。
回顾自己人生八十六年,他从未如此安静的停下来过,每时每刻的时间都被修炼排满,也许是因为师姐和师兄们都太优秀了,所以仿佛自己只有不停的追赶才会感觉心安,但自己真的感觉到心安了吗?这样一刻不停歇的追赶就算充实满足的生活了吗?
木棍一动,司虹眼睛发亮的把棍子向后甩起来,“我钓到鱼了!”
确实是一条鱼,巴掌大,被甩到岸上还在扑腾尾巴,十万冲上去一口咬住叼着跑了。
“我还没看到是什么鱼!”司虹着急的去追赶十万,“你先让我看一眼,然后拿着炫耀一下啊!”
十万不知道也不管什么炫耀不炫耀,它只知道自己的美餐来了。
“你的猫猫吃饭一点都不讲究。”司虹埋怨的对闫仄平说,“你也不管管。”
“确实有些。”闫仄平认同,但是依旧宠溺,“谁让它只是一只猫猫呢,你对一只可爱的猫猫怎么能提如此苛刻的要求。”
雨下一阵就停了,众人继续赶路,有时在驿站休息,有时若离得远了赶不到下一个驿站也会野外露营,司虹现在对扎帐篷已经丧失了兴趣。
“还是住驿站好。”司虹说,娴熟的扎着帐篷,“住野外都不方便洗澡,清尘术用了感觉还是像没有洗漱一样。”
“洗漱只是一种习惯罢了,但是用了洁尘术后你是很干净的,绝对比你洗漱了还干净。”
司虹发现了蓑衣的另一个妙用,她把蓑衣铺到地上,然后抱着猫猫躺上去,眼睛看着天空,“我们好像是在追着雨跑,晚上又要下雨。”
“我们的帐篷是防水的。”戈二安慰司虹,“要是你害怕,可以在帐篷上再贴张符纸,法术避雨。”
“我才不害怕。”司虹猛然间想到了闫仄平怕黑,从蓑衣上坐起来,招呼闫仄平,“你过来和我坐一起。”
闫仄平疑惑的走过来,司虹对她悄声说,“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什么告诉别人?
“绝对让你在他们面前保持大师姐的尊严,晚上你也跟我睡。”司虹很仗义的说。
闫仄平想到了有一晚自己对司虹说怕黑,司虹还给了她一盏漂亮的灯笼。
“没关系,我有这个。”闫仄平从储物袋里拿出司虹当时给她的灯笼。
“这个东西要烧灯油的,我们现在在野外,要节省着用。”司虹不赞同的摇头。
闫仄平看着司虹一本正经的表情,无声的笑了一下,略微摇摇头,然后把灯笼又收进了储物袋。
司虹没看到闫仄平笑,只看到了闫仄平摇头,不满意的说,“节约是美好的品德,神剑门弟子规里都是写着的。”
玉书刚刚周围巡视了一圈,正从远处走来,闻言立刻往后退去,“风太猛了,居然听到小师妹教育大师姐了。”
“我才没有教育你。”司虹听到了,说话的声音收小,“反正你今晚就和我一起睡就好。”
“嗯。”闫仄平应声。
司虹撩开帐篷帘子,“里面已经铺好了,你要是想睡觉了就跟我说。”
闫仄平进入到帐篷里面,司虹把枕头拿给她,“我不枕。”
闫仄平没有拒绝,接过枕头,然后躺下,司虹扯过来被子给她盖上,“下雨,晚上冷,盖着肚子晚上不会着凉。”
闫仄平再次笑了一下,只要不是极端的冷热天气,温度变化已经不会对她产生影响了,但是司虹关心人的样子有些可爱,“我抱着猫猫睡就好,你盖着被子。”
“不行。”司虹固执的扯起被子的一角盖到闫仄平的肚子上,“猫猫睡觉不老实,晚上会跑。”
十万“喵”叫一声发出抗议,它睡觉才不会乱跑。
给闫仄平盖好被子,司虹在她旁边躺下,因为同盖一床被子的原因,两人靠的有些近。被子暖暖的裹在自己身上,空间里满溢着闫仄平身上的香味,就好像被闫仄平包围了一样。
被子可能有些厚,司虹觉得自己有点热,手心和脸颊都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