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蕙笑脸看来:“不知道大姐夫平时可有读书?若有机会,也该下场试试,说不定也考中了呢?”
云芜瞥她一眼,没接茬。
叶淮清皱起眉头,低声道:“够了。”
云蕙故作吃惊,掩唇笑道:“夫君,这是件大喜事,大姐姐也是在为你高兴呢。”
“这确实是件喜事,这段时间里,这就是最好的消息了。”云父喜气洋洋地说:“淮清,等会你可得同我好好喝两杯,对了,之後还有春闱,你可有把握?”
叶淮清又被他拉回了话题里。
云父对这个女婿喜爱的不得了,恨不得是亲生的,拉着他说着没完,等寿宴开席,更是拉着他连连碰酒杯。相比起来,另一个没到场的大女婿显然没那麽得他欢心。
云芜并不在意。
她已过了讨好人的时候,一味讨好并不会令她的处境变好,只会让坏人更心安理得。她更在意云蕙说的回春堂的何大夫。何大夫确实是位厉害大夫,云芜听说过他的名字。
虽说谢翊的身体有华大夫照看,华大夫也说了谢翊如今已经大好,这段时间没有再吃药,可云芜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先前她去拜佛祖时,还抽中一支下下签,谢翊这从娘胎里带来的旧疾,怎麽会好的那容易?
不是云芜不相信华大夫的医术,但再找个大夫看看也不碍事。
她装着心事,心不在焉地吃完饭,午宴後不久就起身告辞。
云父总算分出一点心神来给她:“这麽早?阿芜,你难得回来,就不多留一会儿?”
“不了,爹。”云芜随口找了个借口:“我相公在家中,我放心不下,早点回去看他。”
“这样,那……”
云父的话还没说完,外面便跑进来一个下人,通传道:“老爷,夫人,谢三公子来接大小姐回家了。”云芜:“……”
云父:“……”人不是病了吗?
云芜提起衣裙,低头快步往门外去,丫鬟捧着她的狐裘追在後面。
谢翊果然等在门口,见云芜匆匆忙忙朝自己跑来,他没忍住笑了一下,张开手将人接入怀中。他拉开自己的大氅,把云芜一起裹进去。
正要说点什麽,云芜便急促地道:“快,快走。”
谢翊不解。
但还是任由她拉着,坐上了马车。
人一坐稳,马车便行驶起来,谢翊看着车外倒退的景色:“我既然来了,难道不该进去打声招呼?”
云芜嗫嚅,低着头不敢看他。
总不好明说,我对外说你病的起不来了。
云芜含糊问:“你怎麽来了?”
“我出门办事回来,想找你一起用午膳。”谢翊说:“到了家,才得知你回娘家了。你爹过寿,为何不与我说一声?”
“没什麽好来的。”云芜反问:“那你用过午膳了吗?”
“没有。”
云芜面露担心。
晌午已过,想到谢翊自早晨後就没用过膳,她马上撩起车帘,对车夫道:“不回府了,先去食味楼。”
车夫应了一声,在下一个路口转弯。
食味楼是京中有名的食楼,坐落在最繁华热闹的街道。下马车时,云芜注意到,不远处就是云蕙提起过的回春堂,门外有不少病人正在等候。
云芜心念一动,招手将椿儿叫来,让她先去门口排队。
过了饭点,食楼里只有两三客人,谢翊点了菜,刚笑意盈盈坐下,就听她温声道:“等会儿用过了饭,我们便去对面的医馆看看。”
谢翊:“……”
谢翊:“去哪儿?”
“回春堂。”云芜说:“我听说那儿的何大夫医术高超,正好可以给你看看。”
“去那儿做什麽,家中不是有大夫?”谢翊不动声色地道:“华大夫曾是御医,为先皇看过病,我的身体一直有华大夫看顾,不用别的大夫。”
云芜:“就在不远,来都来了,去看一看也不碍事。”
谢翊:“不去。”
云芜困惑:“为何不去?”
二人成亲已久,云芜已不像当初他一摆冷脸就会识趣退让,早知他吃软不吃硬,这会儿见他一脸固执,便眼巴巴看过来,轻轻覆上他的手背,杏眸湿漉漉:“夫君,去吧。”
谢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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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汗流浃背了吧[垂耳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