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棠本来还在得意自己投中,转眼见她也中了,不由得一愣。再定睛一看,却见她的箭立的比自己投的还直,顿时大惊失色。
“阿芜,你也会这个?!”
云芜不好意思地说:“会一点点。”
一点点?
一点点就好。
陈秋棠松了一口气。
应该只是运气。
比试是她提出来的,她还比云芜年长,若是她输给了云芜,是不是很没面子?
接下来,她打起精神,又认真地往铜壶投了几根箭。有的中了,有的没中。
只听当啷声响,站在她身边的云芜一根接一根的投中,从未失手。
望着一地光秃秃的箭杆,陈秋棠不看分数,也知道自己已经输了。
她又是怅然又是震惊:“阿芜,你怎麽这麽厉害?!”
云芜握着箭杆,抿着唇不好意思地说:“我在家里无聊时,自己玩过几把。今日运气比较好,平时也不会都中的。”
陈秋棠可不信她的话了。
一回两回还算运气,回回都中,那可就是实力了!
再看壶中箭杆,她投的七倒八歪,云芜投的却能稳稳立柱,投壶按立的越高得分越高,这不是实力是什麽?
她很快忘了自己输掉的失落,兴冲冲凑过来:“大嫂今日没跟我们来,实在是可惜了!你这手投壶的技术,真应该叫她也看看,她定也会大开眼界!”
云芜被她夸的脸红:“也没有二嫂你说的厉害,我也不过是寻常技巧……”
“怎麽练得像你这样厉害?可有什麽技巧?好阿芜,你教教我。”
“没问题。”
云芜拿着箭,与她说起发力的技巧。
旁边围观者也有人注意到了妯娌二人的投壶比试,见云芜赢了,便主动过来邀请:“这位娘子,能否与我比比?”
云芜并无不可,大方应下。
陈秋棠退到围观人群中,见她拿箭的姿态淡然,气定神闲,再想想方才自己被打的落花流水,颇有一番高人气度,顿感与有荣焉。
等场中比试一开始,但凡云芜投中,她就立刻激动地为她鼓掌道贺。
有人被这里的比试吸引而来,见场中人陌生,看热闹的同时好奇:“那位娘子是谁?看着面生,以前似乎未见过?”
陈秋棠听到,立刻回过头介绍:“她是跟我来的,那是我们府上三郎君的娘子。”
旁人认出她,是郑夫人的胞妹,嫁给了镇国公府二公子的那个。
镇国公府上的三公子?那不就是那个出了名的病秧子谢翊?
衆人瞅瞅场中女子,见其螓首蛾眉,容貌娇美,伴随着一支支箭投入壶中,无人奚落,一声一声叫起好来。
……
黄昏,两人乘兴归家。
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赶了回来,马车到国公府门口停下时,两人都还有些意犹未尽。
国公府的厨子已经做好一桌佳肴,天黑下来,杯盘碗盏流水般端了上来,呈在各人面前。
今夜晚膳的餐桌也空了几个位置,谢公爷与大郎君谢翀有公务缠身,还未归家,只有家中女眷与二郎君谢翡到齐。
等大房的昭哥儿被奶娘牵过来最後一个落座,谢夫人淡声道:“不必等他们,都动筷吧。”
衆人才拿起筷子,开动起来。
国公府没有食不言的规矩,也常在饭桌上话家常,提起讨论近日京中的流行。
近日京城里传的最多的就是前太子那桩旧案,只是事情已发生多日,此案说起来沉重倒人胃口,谁也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