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爷:“……”
云芜低下头,认真扒饭,就差把脸埋进饭碗里。
她嗫嚅道:“我院子里还有不少下人,不止我一个人,不怕的。让下人们多提防着就是了。”
陈秋棠这才勉强放下心。
云芜低头数着米粒,耳朵臊的通红。
等夜里谢翊再摸过来,她便忍不住道:“你来的次数太多,若叫人发现了,都不好解释。下回还是别来了。”
要是被人撞见,是该说三郎还魂了?还是该承认他就是安王殿下?
前者说不定要请金云寺的大师来做个法,後者就更不好说了,会坏了谢翊的大事。
谢翊听她一通话,脸色也不好看。
他黑着一张脸,冷笑连连,开口也是刻薄:“不来?可我的身份见不得光,只是三少奶奶的姘头,只有夜里才能来私会。”
云芜睁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他人也欺了过来,滚烫的呼吸落在耳後,激起颈边一阵颤栗。
“我也就只有夜里偶尔才能见一回夫人的面,求一求夫人的怜惜。”谢翊拖长了音,拈着酸说:“还是说,夫人已有了别的新欢,用不着我了?”
云芜扶着桌沿,想回头看他表情,却感觉他的唇落在後颈,被烫的浑身一哆。
他竟是直接进入了姘头的角色!
她一下子双脚发软,站都快站不稳,扶着桌沿的手指都在发着抖,半边身体都靠向了身後的谢翊。
“什麽……什麽新欢?”绣鞋里的脚趾头都蜷了起来,云芜羞臊地闭上眼:“你别胡说,我明明……明明就只有你。”
“怎麽会只有我呢?”
那还有谁?
谢翊在她耳边轻道:“夫人莫不是忘了,三少爷还在那边看着。”
如平地一声惊雷,将云芜砸的头晕目眩。
有那麽一瞬间,她真的要以为自己是个丧夫的寡妇,正在与自己的情人私会。
“别……”云芜按住他的手,手却使不出一点力气:“别这样说……”
谢翊掌心捧起她的脸,她擡起湿润润的眼睫,目光并无焦距,虚虚地望着前方,娇怜的面庞满面绯红。谢翊探身向前,吻在她的唇上,她便只能循着本能与他交换呼吸。
喘息停顿间,她无意暼向他身後,目光忽地顿住,瞳孔剧颤起来。
如一道闪电劈开灵光,云芜看清了不远处桌案上供奉的牌位。
香炉里,几缕青烟被夜风吹得颤颤,似是在宣告着无形的怒火。
莫大的羞耻将她笼罩。
偏偏耳边还有一道沙哑性感的声音在低声哄诱:“夫人,是三少爷好,还是我好?”
云芜:“呜……”
哪分什麽谁好,分明是同一个人。
可今日谢翊却演上了瘾,他的动作也很急切,像是受了什麽刺激,又或者真心实意进入了角色,使出浑身手段要保住自己的情人之位。
谢翊吻住她肩上的软肉,齿间含弄厮磨:“夫人有了我,不准再看别的人。”
好像她真是个风流寡妇,不但私会情人,外面还有成群的裙下之臣。
云芜被这想象羞耻的说不出话来。
不远处还是自己夫君的牌位——虽然已做过不止一回,可从未有今天这般令她不敢直视。
她羞臊地垂下视线,一点黑色小痣撞进她雾蒙蒙的杏眼,它长在谢翊白皙的腕间,随他的动作,在她眼前摇晃。
云芜几欲羞死过去。
只是来不及说出拒绝的话,刚啓唇,未说出口的话就被谢翊吻住,发软的双腿踉跄,随他一起倒入轻纱曼笼的床榻之中。
一夜风流春宵。
到後来,她脑子里昏昏沉沉,早就将要叮嘱他以後少来的事情抛到脑後。
云芜懒洋洋的趴在床上,柔软的面颊贴着枕巾上的绣样,已累的一根手指头都提不起来。
光裸的肩头被谢翊留下两道牙印,一动就牵起一阵酸疼。
“你今日怎麽了?”云芜从被褥里伸出两条雪白的手臂,搂着他的脖颈,将自己送入他的怀里,柔柔的撒着娇:“我今日在桃林里想去找你,你还让侍卫赶我走哩……”
谢翊不语,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肩头,自己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