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爷:“我先到一步,看着你从东边过来。”
谢翊:“大哥和二哥不知道,但你知道,这一箭我必能射中。”
谢公爷淡定道:“你的箭术也是我教出来的。”
谢翊:“……”
谢翊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谢翡先来挑衅我,您总不能让我输给他吧?”
谢公爷瞥他一眼:“无妨,我会赢。”两人举着弓箭,僵持不下。
无论谁先动手,都能得到自己的猎物。可无论是谁,都想做那个先出手的人。
两人稳稳握着手中的弓,在观察着不远处吃草的野鹿的同时,眼角的馀光一直打量着对方。
忽地,谢公爷脸色一变,箭头调向他身後:“翡儿?!”
那个蠢二哥又犯了什麽蠢?!
谢翊心头一跳,马上就要转头,脑袋刚偏过一点,便已经反应到有不对劲之处。他手中一松,手里的弓箭离弦而出。
但还是晚了一步。
代表着谢公爷的黑色箭尾已经先一步没入猎物的身体。野鹿嘶鸣一声,扑通倒下。谢翊的箭只射中了它的後腿。
谢公爷驭马过去,拾起了自己的猎物。
谢翊不敢置信地收起弓:“爹,你耍诈?!”
“兵不厌诈。”谢公爷威严的面上露出一点势在必得的笑意:“你二哥虽然样样不成,但在自家围场,又无凶猛野兽,他不至于没用到这种地步。”
谢翊沉着脸,收了弓一言不发。
此事说起来卑鄙,却也是他疏忽大意。
猎场如战场,相逢即是对手,也不能怪对方使诈。
但天色不早,约定好比试的时间快要结束,再去寻找新的猎物已经来不及。而想要找一头能比得过鹿的猎物更不容易。
他必输无疑。
……
烈日当空。
观赏区的牌桌已经换过了好几轮。
也许是看云芜输的太惨,中途,谢夫人来替换了她,在牌桌上大杀四方。很快,本来眉开眼笑的陈秋棠就哭丧了脸,赢到手的钱也一点一点输了出去。
云芜无心牌桌上的风云变幻,只望着山林那边的方向。当远远看见有第一道人影出现在的时候,她立刻站起了身。
“人回来了!”
打牌的女眷们也陆续停了下来,结算收益。
第一个回来的是大郎君谢翀。
“我来的这麽早?”他将自己打来的猎物丢到地上,“我今日运气不太好,只抓到这几只。”
孟青桐端了一杯茶水递给他,又为他擦了擦额前的汗水:“累不累?”
“不累。”谢翀笑道:“平日里常坐着,也正好活泛筋骨。”
第二个回来的是二郎君谢翡。
他果然不负衆望,既没技巧也没运气,陈秋棠扒拉开他的袋子,只提出一只麻雀。
崔姨娘惊奇:“我儿,你这样有本事,连鸟都射的下来了?”
“嗐。”谢翡一拍大腿:“那不是我打的,是我捉的。这林子太大,我进去半天也没碰到一只活物,就套了个陷阱,也不算输的太难看了。”
陈秋棠:“……”
云芜悄悄挺直了腰板。
她夫君还能打兔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