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会看上的都是枉法杂碎吧。”
其实怀渲怎麽可能为了区区一个面首伤心难过,之所以恼怒,无非是觉得丢人,还有因为识人不明,更因为是被晚辈给办的差,这在她看来是极大的羞辱之事,在长安都难御下面礼,索性跑出来躲一段时间。
未曾想。。。。。
都聚在白马寺了。
公主嘛,特权极大,最早御史们颇为不满,联合清流等各种弹劾,但帝王好像对此不太在意,尤为宽纵,也说了只要不枉法,便随意,毕竟王公贵族沉迷女色的也不少,在这件事上,帝王难得公平。。。。。
是以本朝皇家女子是恣意的,弹劾失败的次数多了,又招了皇族女子的不满,这些御史吃了大亏,也就不敢冒头了。
简无良礼遇怀渲,也有这方面的缘故。
是以祈王调侃,但怀渲并不害怕,只是依旧懊恼,随口敷衍了两句。
他们蒋家人斗嘴过招也正常,世代皇族哪个不是如此,旁人只能听了当没听到,也从不敢插话。
蒋晦不耐烦听这些狗屁倒竈的小事,已经跟简无良安排好一干事宜,全面彻查。
权贵们还能如何,只能配合。
没来斋堂的人也全被召集来了,其中不乏一些长居的隐士跟学子大家。
乌泱泱的人太多,等于被封在了斋堂一并调查,衆人眼看着森严甲卫,凶愣大理寺猛人,哪里敢拒绝,齐齐言明。
蒋晦不亲自审问,他负责的还是权贵们,毕竟一般人不敢硬对这些贵人。
被碾压惯了。
廖家人也在其中,但祖孙俩客气问候,提及来白马寺前後。。。。。
“与亲人约定白马寺相见?”
“是的殿下,已静候三日了,料想也该快到了,未曾想遇到这等变故。”
蒋晦又看向其馀几家,耳边却听到不远处刘无征的言语。
“我们经过驿站。。。。。”
蒋晦眯起眼,刘无征哆嗦了下,对驿站之事开始避重就轻,只提及白马寺中的经历。
其实蒋晦对此人是挑剔的,只因对方在驿站中的表现过于异常。
“留意他。”
蒋晦吩咐若钦。
若钦应下,也好奇:“是因这些学子夫子居住的地方距离入山的偏狭小道最近吗?”
彻查整个後山,最便宜进山的路多为权贵们携带的护卫乃至祈王的人马占住,若非凶手既是他们的人,要进去太难。
而权贵们的不在此证明其实很好辨别,他们平常身边伺候的人太多了,要麽都是假口供,要麽就是真伺候。
若是假口供,大理寺门人自会辨别。
且权贵多为女眷,以怀渲等人为首,要说她们自己上手去行暗箭之事,还不如指望她们差遣手下护卫前去动手。
所以问这些权贵的不在场证明其实没有必要。
只是,贵在平等,问还是要问的。
蒋晦两人另有怀疑。
但往北面挨着悬崖峭壁的偏远别院,既是不被贵人们看重的丶不太好居住的一些别院,其实是有这些清心寡欲的夫子居住的,也有个别苦修的僧侣。
他们那边有偏狭小道入山,就是路不好走,但那边人少,不容易被察觉。
所以从昨晚事发搜查到天明,蒋晦跟简无良都怀疑过这个可能性,也怀疑过这些夫子学子。
蒋晦:“他们被请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潜入彻查他们居住的屋舍,若有冒雨外出回归後处理衣物的痕迹,就是破绽。”
所以把人都聚集在斋堂,其实是障眼法,他跟简无良真正的目的是彻查所有人的住所。
人的口供可以串联,也可以撒谎,但物证难以凭空消失。
烧衣服需要留下火盆灰烬,也需要干柴烈火,这些都是存在过的证据。
这比审问有效。
所以,斋堂这边紧锣密鼓看似严苛的审讯,其实重点全在住所的缜密搜查,连皇家别院都不例外。
现在就等结果。
结果还没出,殿下就怀疑这姓刘的?
他好像不会武功,若有,也不至于差点在驿站就成了替死鬼。。。。。
要知道他跟丘莫羽姜灵信的事完全是意外,意外导致的灾祸如果没能力解决,那他的底子也就摆在那里。
真有这般厉害手段,早在驿站就自救了,甚至死的就是丘莫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