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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丶晴儿自愿退出（第2页）

老佛爷沉默良久，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她轻叹一声，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你们年轻人啊……罢了。哀家老了，不想看儿女们为难。既然你们都心意已决，那这婚约……便作罢吧。”

殿内一片骚动。

晴儿低头笑了笑，指尖轻轻摩挲着袖中一块碎玉，悄然退至幕後。

福尔泰起身，转身看向小燕子。

四目相对。

他没有走近，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与释然。

小燕子终于站了起来。她一步步走向他，脚步起初迟疑，後来渐渐坚定。她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下，低声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他答。

“那你昨夜说喜欢我，是因为我摔了你的玉佩那天笑得像个孩子，是因为我在雨里跑掉鞋子也不肯停下……这些，也是真的？”

“每一句都是。”他望着她，“我没有骗你，也从来没有想过要骗你。”

她咬了咬唇，眼底水光闪动，却始终没有落下。

“那你现在告诉我，”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回避的认真，“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走了，再也不回来，你会怎麽办？”

他往前一步，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我会去找你。”他说，“不管你在哪里，不管你要多久才愿意见我，我都会等。等到你回头，等到你愿意相信我为止。”

她终于笑了。

不是那种张扬的大笑，也不是强撑的嬉皮笑脸，而是从心底漫出来的丶带着泪意的笑。

殿外传来更鼓声，夜已深。

宾客陆续起身告辞，灯火一盏接一盏熄灭。小燕子站在原地，手中仍紧紧握着那枚玉佩。她知道，这场寿宴终于要结束了。

她转身欲走，却被叫住。

“小燕子。”福尔泰站在光影交界处，手里拿着一方素色帕子，“天凉了，披上再走。”

她接过，指尖擦过他的掌心，温热的触感让她心头一颤。

她没说话，只是将帕子搭在肩上，低着头往外走去。

长廊空旷，脚步声回荡。她走过一道又一道门，身後宫灯渐暗，前方夜色幽深。她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麽，也不知道老佛爷会不会反悔，福尔泰的父亲会不会震怒。

但她知道一件事。

她不能再逃了。

她走到宫门前，停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大殿只剩最後一盏灯还亮着，窗影里站着一个人，久久未动。

她转回头，擡脚迈出宫门。

夜风吹起她的裙角，肩上的帕子轻轻飘动。

她走了几步，忽然察觉脚下一绊。

低头一看，是石板缝隙里卡着一枚铜钱，边缘磨得发亮，像是被人踩过无数次。

她蹲下身，伸手去捡。

指尖刚触到铜钱，远处传来一声锣响，守夜人开始巡街。

她握紧铜钱，站起身，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