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宸哭笑不得地在阿特拉斯准备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胯间按去之前抽出手:
“不管有没有实质性行为,一旦我和你做了这方面的事,就代表我承认你是我情侣了,但事实上我们并不是这种关系不是吗?──而如果我因为同情而配合你,那不是更不尊重你吗?!”
阿特拉斯皱着眉沈默了几秒,像是听懂了北宸话中的意思。
“不是情侣。……情侣。……搜索完毕。”
“呃……明白了吗?”
“是我不好。”阿特拉斯点点头,有些不情愿地松开了北宸,“我没有告白,也完全没有做情侣应该做的事,所以我不是北宸的情侣。以後我会努力补偿的。”
“……呀,问题不在这里吧……”
北宸有些脱力地抽了一下嘴角──不过她还是很感谢阿特拉斯能在这种状况下刹车,一般来说雄性是没有这种程度的忍耐力在这种情况下还和人理xing交谈的吧。
“那麽只剩下暂时关闭逻辑处理器主程序了。我需要休眠四小时来压抑星灵力脉动紊乱现象。”
似乎再也难以抑制自己的欲望,阿特拉斯语速很快,放开北宸後退了一步,然後闭上了眼睛──就这麽站着一动不动了。
“阿特拉斯?阿特拉斯??”
北宸小心地叫了几声,但完全不见回应──大概是陷入休眠状态了吧。
她围着他绕了一圈,暗自思考了一会,决定把黑祸和素劫召唤过来。毕竟阿特拉斯说要休眠四小时,安全问题需要有保证。
但就在她展开远距离召唤的前一秒,阿特拉斯又开始动了。
“呼,总算是能出来了呢。”
同样的声音,以截然不同的语气,轻飘飘地从阿特拉斯的口中传了出来。
北宸一惊,猛地後跳了一步,压低上身,如同受惊的豹猫似的盯着对方──阿特拉斯怎麽了?“出来了”……是什麽意思?
见北宸防备,对面的阿特拉斯竟然一改往日的面瘫,双唇一抿略带邪气地微笑起来,那对红眼也刺出了可怕的亮光,在幽蓝的月色下,那张熟悉的脸庞竟然给人带来了陌生的恐惧感与压迫感。
──有着这种表情的,才更像是“附身月使”啊。
“别害怕。”他边说边伸手踢腿,像是在活动自己的身体。“我是前一代的‘阿特拉斯’,也是这个身体的曾经的使用者,也就是已经被废弃的人格。”
北宸愣住了。
“……被废弃的人格?在阿特拉斯体内有不止一个人格吗?”
对方点点头。
“别露出这种神情,我不会占据你的阿特拉斯的身体的,只有他关闭自己的人格进行休眠的时候,我才会以防万一出来顶替他,而且只有在这星灾之夜,我这老旧版本的程序才有足够的能量被兼容,所以就算你想要见我,也只有在星灾之夜才行呢。”
和阿特拉斯不一样,这个前代阿特拉斯说话完全没有任何机械式的生硬感,而是流畅而又条理清晰,甚至似乎十分擅长察言观色。
他边说边坐下,然後拍拍身边的岩石地。
“坐下吧,机会难得,我有些事想要告诉你。”
北宸犹豫了一小会,但见阿特拉斯确实没有要加害她的意思,这才小心地挪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那麽……你想和我说什麽?”
“嗯,那麽。”旧式阿特拉斯──姑且这麽叫他──用长辈的神色拍拍北宸的肩膀,伸出星灵翼将两人的位置包裹起来,挡住了夜晚的山风。
“北宸,你知道附身月使这个名字的来历吗。”
“嗯……?附身的月之使者?月之使者这个我倒是有些明白,因为它们是从月面上落到塞那加德的吧?”
“没错。”旧式点点头,“至於‘附身’……那是因为那些生体兵器的形态。你也发现了吧,附身月使这个族群,大多数外形都是有原型的,像狼的,像老虎的,像鱼的──还有和我们这样,像人的。──你觉得,我们这个种族像不像是──塞那加德的生物们,被什麽恶魔附身而扭曲变异而生成的産物?”
“是这样吗?”北宸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但他们并不是什麽附身,而是一出生就是这个样子的没错吧?”
“这就要牵扯到一万年前的大灾祸了。”
旧式深吸一口气,擡头看看头顶的毒月,苦笑了一下。
“这不是重点,要说起来一时半刻也说不完。我还是先挑重点说吧。既然我们被称作月之使者,那麽,降落到这世界一定是有目的的,但因为目的一直没有达成,所以月亮则一刻不停地把一批又一批的月之使者送了过来。”
他说着,转头,红眼带着严肃的目光盯着北宸。
“那麽,如果有一天,突然,月使们的目的达成的话,你觉得会发生什麽样的事?”
“……月亮停止向这个世界送附身月使?……啊!!”
北宸吃惊地捂住了嘴:没有附身月使的话,战器不是立即会大片地被饿死吗?!
“明白有多严重了吧?所以月亮的目的绝对不能达成。”
“那麽,月亮的目的是什麽?”
“是你。……是杀了你,北宸。”
“──”
这下北宸彻底懵了。杀了她?月亮这一万年间,一刻不停地把数量如此巨大的附身月使们送往塞那加德,就是为了杀了她?──是因为她是赤月巫女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