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怎么忽然要给我买翡翠呢。”她打掉沈淮序在自己脸上作祟的手,“这算什么,房租?”沈淮序逗她,“这是同意我住进去了?”陆元昭板起脸来和她叫板,“我们才在一起一天,你就要来同居啊。”“没事,那我就在这儿等你。”沈淮序审时度势地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但是昭昭,你总得周末来光顾一二吧。”“我这年纪,算空巢老人了吧。”“……”陆元昭的额角跳了又跳,还是后退了一步,“你交房租,但是晚上九点以后不准进我房间。”她警惕地划下界限,“我要上班的。”“我们的约法三章,到那里也要奏效。”开学g“现在可以了”时雨蒙蒙,窗外的竹子被雨浸透,疏疏作响,水珠悬在叶间,风一吹,叮叮当当地坠落。一连一周,杭城都在下雨,陆元昭就懒得出门,抱着陆灕在家宅了整整一周,连隔壁都懒得去,眼看着要开学了,陆元昭跟报复似地睡到正午,醒来时,便见沈淮序已经在她家备好了一桌子饭。有他在,家里厨房阿姨的工作都减轻了不少。为了方便沈淮序照看陆灕,陆元昭一早就将沈淮序的信息录入了家里的门禁系统,沈淮序日日出入自己这儿,跟回家似的,萍姨瞧见他也高兴,但看陆元昭淡然的态度,也没往他们已经复合的方面想。因为下雨,陆元昭懒得出门,沈淮序多次意味深长地邀请她来自己家小坐片刻,陆元昭看了看外头被倾盆大雨浇灌的园子,连个家门都懒得出。其实更多的原因在于,上回和沈淮序在床上滚了一轮,腰痛三天才好。到了周末,雨总算停了,空气里泛着湿哒哒的潮气,陆元昭眼看云层的间隙里露出了个月亮边,就带着陆灕回了江边的那套平层,沈淮序也跟着上了车。陆元昭工作时,萍姨就留在合院那里料理一些日常琐事。到了家门口,陆元昭便让沈淮序录指纹。沈淮序配合地跟着阿姨去录指纹,等到回来,看着坐在沙发已经换上睡衣的陆元昭,仿佛一直在等他。她斜倚在沙发上,祖母绿的丝绒睡衣,衬得她光洁的脖颈像是一块白玉,锁骨深陷,盛出半寸阴影,长发披散在肩头,发尾微微卷曲,裙摆长及膝下,裸露出半截小腿。“在等我?”沈淮序悄然走近她身边,看见她光着脚,连双袜子都没穿,皱着眉头低头,摸了摸她的脚。“你脚好冰。”沈淮序温声提议道:“开学前跟我去京城看看中医?”“我不要喝那些药。”陆元昭将脚缩回来,伸进拖鞋,问:“你是第一次来这儿吧。”“是没来过。”沈淮序回忆道:“我记得你之前名下就只有那套合院。”“嗯,怀荔枝的时候确实还没有。”陆元昭牵着他的手站起来,圈住他的右臂,拉他往里头走,“这套房子是我博一的时候我妈妈给我买的。”“这些钱手底下的股权分红做了装修。”陆元昭带他四处转转,“每个角落都是我自己设计的。”沈淮序配合她的脚步,任由她拉着自己在屋里四处闲逛。清一色的木质家具线条简练,搭配白色的刷漆,不显沉闷,反而平添了一点复古的调性。是她喜欢的风格。沈淮序跟在陆元昭身后,紧挨着她,衣角时不时地刮过她裸露在外的小腿,虽然屋里开了暖气,但沈淮序还是担心陆元昭一会儿感冒了。“昭昭。”沈淮序向下看了看,眸光在她纤细的小腿上短暂停留,“腿露在外面,冷不冷。”陆元昭在他胳膊上拧了下,不太服气,“沈淮序,家里暖气都调成三十度了。”“好好好,你不冷就好。”沈淮序不再勉强她将自己裹严实,跟着她走上楼梯,眼中浅浅的笑意里饱含期待,“我晚上睡哪儿?”“那当然是——”陆元昭拉开了走廊尽头的一扇门,目光往里一眺,示意他,“客房。”意料之中的事,沈淮序低下头,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额间,故意逗她,“这回不怕被荔枝撞见了?”陆元昭推搡他的胸膛,正经地说:“我会告诉她爸爸晚上要加班,吵到妈妈睡觉。”“……”沈淮序颔首,“也行。”阿姨一早就将他的行李搬到客房了,沈淮序走进房间,环顾四周的装潢,和楼下的装修一个调性,床头摆了一瓶无火香薰,是他在陆元昭身上经常闻见的焚香味。睡在她亲手设计的房间,的确是一种奇妙的感觉,虽然不在她的身边,也好似陆元昭的气息将自己彻底包裹。沈淮序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声音低哑,“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