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序问:“你喜欢敦煌?”“嗯,很喜欢莫高窟。”“那等你有空,我们带着荔枝去走走?”“这些年都不知道去过多少次了。”陆元昭点点头,“我正好月底有个项目,得去趟敦煌。”陆元昭的本科毕设就是复原的莫高窟壁画,硕士期间,也跟着导师去走过好几次,昨晚开会说有个社科项目,陆元昭得随行去趟敦煌。“去多久?”“大概半个月的时间。”陆元昭任由沈淮序牵着自己往外走,“你得帮我带荔枝半个月。”掌心温暖的触感像是在丝绒般包裹住沈淮序平静的心,暖流在他的心间上摩擦着,化作一滩流淌的蜜,沈淮序的指尖穿过她的指缝,说:“这怎么叫帮忙?”“妻子出差,丈夫带孩子,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荔枝从没有离开我这么久。”陆元昭叹了口气,已经开始忧心起来,“我怕荔枝想我。”“荔枝要是想你,我周末带她飞过来就好。”这些事对沈淮序而言实在微不足道,“杭城过去,也才三小时不到。”正说着,就听见迎面走来两名学生,同自己打招呼,“陆老师?”陆元昭一怔,很快认出那名打招呼的女生,是自己文保专业的大一学生。“你好。”陆元昭与人打了声招呼。不知是不是昨日已经带着沈淮序在家里一道吃过饭,如今他们的关系正式浮出水面,陆元昭被学生撞见在学校里和沈淮序牵手散步,才发觉这也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横亘在自己指缝的手指有些松懈,陆元昭敏锐地察觉到沈淮序想要松手的想法,她的指腹蹭了蹭他的手背,安慰似地再度握紧。两名学生对视一眼,说话的那名学生实在耐不住好奇,匆匆瞥了眼沈淮序,像是怕被发现,很快撤回目光。学校里的师生都知道文保专业的陆老师有个女儿,陆元昭忙碌时,时常会把陆灕带在身边,让她在办公室里写作业,学校里陆元昭带的几个学生都见过陆灕,只是从没见过陆元昭的丈夫。总有人在私下揣测,陆元昭的丈夫到底是哪位。自然猜到了两名学生在想什么,弯起嘴角,莞尔一笑,介绍道:“这是我先生。”不是男朋友,不是前夫,而是先生。沈淮序承认,这个称呼当真悦耳,能叫他将这一天下来的疲惫皆扫荡而空,他的唇角扬起一个明显的弧度,连眉目都染上了点笑意。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长,斜斜地铺在柏油路上,像是两棵并排而生的树,沈淮序想,倘若就这么慢慢地与她踱步至天色将明,那也挺好。车就停在教学楼边的车库里,沈淮序拉过她的安全带给她扣好。等到沈淮序坐进车内,陆元昭才问起一直挂心的事,“京城的事,处理好了吗?”沈淮序脱下西装外套丢在后座,将衬衫袖口挽至手肘,松散地靠过来,“嗯,抒泓出了公告,把关系撇清了。”陆元昭环顾四周,这个点了,学校里的人很少,车库里更没什么人,她确认好时机,解开安全带,适时地揪住沈淮序的衣领,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速度之快叫沈淮序发愣,“怎么了?”陆元昭实话实说:“有点想你。”以前不觉得,现在她发觉,每每和沈淮序分别后再见,自己便总是克制不住地想在他身上留下点自己的痕迹。比如一个即将消失的咬痕。“所以……”沈淮序的喉结上下咽动着,黑黢黢的影子压了上来,哑声问:“还有几天?”怎么什么温情都能扯到男女情事上,陆元昭恼羞成怒地锤他,“你能不能正经点?”沈淮序溢出几声轻笑来,指尖勾了勾她的鼻尖,问:“刚才是谁先不正经的?”“好了好了。”他低笑着,抚平她有些鼓囊的脸颊,换了个话题,“晚饭有好好吃了吗?”陆元昭今晚上的晚课,沈淮序不知道她有没有好好吃饭,让人送饭前问她想吃什么,她也只说想吃沙拉。“不就吃了你送的沙拉?”“饿不饿?”“有点。”沈淮序知道她晚饭用的少,这会儿胃里肯定会不舒服,他系上安全带,问:“那我陪你去吃夜宵?”“我记得你明早没课。”所以也不着急回去。“不行,明早得去接荔枝。”“明早你在家好好睡觉。”沈淮序说:“我去奶奶那儿接荔枝去上学。”“还是你给我烧吧。”陆元昭将安全带重新扣上,“我不想吃外面的东西。”“这么喜欢我烧的?”沈淮序笑道:“那还真是我的荣幸。”试衣g“把眼睛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