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然擦干脸上的泪水。
“先回教室上课吧,晚上回去跟他聊聊,再看看後面怎麽办。”
她看向路衡星。
“你家,能关住他吧。”
路衡星面上含着笑,轻声说:“放心,他只要进去了,就一定跑不掉。”
言语中隐隐透着几分肃杀。
临近冬天,清远市的天空黑的越来越早。
几人回到临月湖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沉下去,只有路灯散发着晕黄的光。
临月湖的绿化做的是真好,一眼看去满眼的绿意。特别是天色昏暗的时候,高大的绿叶乔木影影幢幢遮蔽天空,更添几分诡谲。
看起来特别适合干一些不那麽能见人的事情。
俗话说的好,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
所以路衡星一行人回到家,问起江爸爸在哪儿,然後被带到一间客房门前时,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奇异。
路衡星握住门把手,有些犹豫地问。
“你们,没干什麽吧?”
舒管家和文司机交换了一个眼神,一齐笑了起来。
“小姐别担心,他现在没什麽事。”
现在?
路衡星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
那就是说之前或者以後可能会有事咯?
她扬了扬眉,压下门把手,打开了门。
入目是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和床上沉沉睡着的中年男人。
她侧过身,示意江淮然进去。
江淮然深吸一口气,握紧双拳,一步一步走入房内。
她慢慢走到床边,垂眼看着床上的中年男人。
他其实并没有改变多少。时光仿佛极为偏爱他。就算他好赌,暴力,但看起来还是以前那副文质彬彬的模样。只在眼角多了些许可以忽略不计的细纹。
他看起来甚至睡得很好,呼吸平缓,唇角微翘。身边站了个人都毫无反应。
江淮然牙关紧咬,身体忽然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身侧的拳头也越握越紧。
身後有脚步声传来,斜里伸出一只温热的手,握住了她冰凉的拳头。
少女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阿然,放开手,别掐自己。”
她透过模糊的眼向身侧看去。
路衡星面色平静地站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将她紧紧攥着的手指一根一根缓缓掰开。
语气淡然地说。
“你想怎麽处置他都可以,但别伤害自己。”
江淮然通红的眼眶再也承受不住热泪的重量,只能任由它们如断了线的连珠一般落下。紧咬着的牙关终于松开。
“我好恨…”
她呜咽出声。
“我好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