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立哲能这么说,必然是做了准备工作,搞不好已经联合各大军区筹备这事了。路怀勋想了想,笑容诚恳得非常假,“我已经后继有人了,就是简报上我的观察手邵言,最后一战的狙击是他打的。”他叹了口气,“也幸好导演组给面子,没把我战亡的事指名带姓的写上去。”裴立哲一听,顿时一愣,连忙去翻更加详细的战损报告,果然看到蓝方总指挥战亡的信息。“我靠!哪个争气的小子干的,你告诉我,我回头给他嘉奖,必须嘉奖!”裴立哲激动地声音都变了,“这是你单兵素质层面的选拔基本到了尾声,能留到这时候的新兵还剩下不到三十个。路怀勋把这些人的资料反复看了几遍,心里已经大致有了印象。他们是雪鹰特战队,共和国每一个特战队员心里的至高象征。基地上下不到八百人,从编制上独立于任何军区,却拥有着高于各大军区的军事授权和军需拨款。然而这种特权的背后,是不同于所有部队的任务部署。他们的每一次出征,直面的是真真切切的战场,抉择的是鲜活的生命,目之所及的地方,是尸横遍野的人间地狱。于是常规的单兵作战素质不再是选拔的唯一要求,战士的心理承受能力,高危处境下的抗压能力,甚至于绝境下的反刑讯能力,都是比单纯的射击越野成绩更重要的选拔项目。路怀勋把电脑里的训练选拔计划调出来,思考了一下,做了几处改动,发送给基地首长冯明磊做最后的审批。剩下的这27个人,每一个都是优秀的兵,清楚特战队的性质和意义,在最直接的视觉冲击和心理拷问到来之前,都怀着为国奉献的赤子之心。然而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留下来的权利,又或者说,第二轮选训结束的时候,不是每一个信仰都能毫无动摇。邵言和肖洪东的射击挑战自他答应下来的那天就没断过。肖洪东进入二训前的备战期,每天的任务作息非常规律,而邵言则不同,他除了要进行正常的训练之外,还有涉及任务的大小事务要处理。于是肖洪东每天训练完成后就去邵言门口等着,即便他有时候忙到半夜,也坚持要到射击场比试。“队长,这样下去不会出事么?”邵言把这些天来的比试结果整理出来,交给路怀勋。路怀勋接过来粗略看了一遍,“他还挺有毅力,看来非要赢你不可。”“就因为我是选训示范教官?”邵言有些不解,“就算去掉队长您,我也不是队里枪法最好的,这么想赢我,没道理啊。”路怀勋把材料放下,似笑非笑地说,“不是因为示范教官,你作为基地正式在编的战士,他要赢你,只是想证明自己配得上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