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南看着一本正经分析队长心境的邵言,又看了看自作自受跟药物做抵抗的路怀勋,一时哑然,“人家都说行动一中队都是疯子,我看一点不差,就那个疯子的疯狂行为,竟然还能找着精神知己,也是神了。”“小邵,别跟他浪费口舌,井底之蛙。”路怀勋总算觉得疼痛到了可控范围,慢慢睁开眼,听清了他们的议论对象是自己。彭南见他有了些精神,觉得比预计要快很多,下意识去看时间,问,“几点用的药?”邵言立刻会意,“六点十五左右。”彭南利索地从白大衣口袋里取了工具,去测路怀勋的基础体征,“说你是我从医路上最大挫折,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你身上总有意外。药理分析得出的官方持续时间,到你这里强行减半,我的面子往哪放。”路怀勋配合他做完了基础测量,已经能自己坐起来了,“持续时间没问题,只不过到中间可以忍受,不怎么影响行动了。”他顿了顿,觉得头脑发胀,心情闷闷地,“真他妈疼,这回要是还留不下那小子,都对不起我这么折腾。”彭南把数据记录下来准备回去备案,“你们分组对抗出矛盾了?怎么一回来就一脸怨念地嚷嚷着挑战。”“前面都挺好,等到结束要撤退的时候,那小子不信我,总觉得我目的不纯,非要自己放信号弹等救援。”路怀勋想起那场景就生气,“潮湿的空气裹着浓郁的青草气息,直冲云霄的树木挡住了灼热的烈日,却并不能改变周身的燥热。汗水像是被封在作训服里面,闷得人连思考都迟钝了。特制的军靴踏在湿滑的泥土里,他们脸上涂满了防虫的墨黑泥浆,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非洲雨林里行进。“孟旭,那边情况怎么样。”路怀勋的信号在频道里一跳。“队长。”孟旭看着北斗地图上的定位点和卫星云层图,“目前还算顺利,不过两小时后可能有暴雨,行军速度会大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