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的来说,比他想象中要好一些。在楼下看裴立哲的表情,吓飞他半条命,还以为这人又吃子弹了。彭南先给他量了量体温,还行,没烧。又检查了一下缝合的刀伤,处理得还算规范。最后准备看看他腹部的伤口,手刚要掀迷彩,想起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邵言。“我知道……他伤没好,我知道。”邵言低着头念叨。彭南略一沉思,拉开路怀勋的上衣,枪伤的位置贴好了新的纱布,这让他有些惊讶,“你换的?”邵言点头,“我看他睡着以后手一直往这里压,肯定是不舒服了,就拆开换了个新的。”彭南低下头仔细检查完,笑了,“行,以后有你跟着他,我也能早点退休。”床边满地的纱布,医疗箱被邵言翻的乱七八糟的,能用的都用上了。他刚刚重新缝合好小腿,再去看队长腹伤的时候,犹豫再三几乎不敢下手,最后还是起身喝了半桶凉水,才一鼓作气处理妥善。人究竟能为信仰做到什么程度,邵言觉得自己离路怀勋的高度还有很远。“你也知道他这人,没人劝得住。”彭南瞥见邵言的表情,边收拾医疗箱边说道,“当初一天八回往我办公室跑,口口声声说只要我帮他过行前体检,剩下一个月绝对谨遵医嘱。结果自从我答应他,越野泅渡、跳伞越障,就没他不参加的项目。”一卷纱布飞向邵言,他下意识接住了。“就这点,你别学他。都是凡胎肉|体,顾好自己,留得青山在才是前提。”彭南指了指邵言的胳膊。,意识到自己刚刚吼的是一位上校,觉得有点心虚,但犹豫再三,还是把话说完了,“他这趟纯粹是想带队里的新兵经经战场,你们行动的时候记得把二队带上,我尽力劝他在驻地歇两天,行么?”“可以,这两天也没大事,两边军火库同时告急,被迫停战了。”裴立哲一口答应。等彭南吃完晚饭回来,床上的人看起来刚醒不久,他手背压着额头,眼神直盯着天花板。“醒了?感觉怎么样?”彭南在床边椅子上坐下,觉得路怀勋脸色还不错。“还行。”路怀勋睡得有点懵,哑着嗓子问,“几点了?”“七点半,傍晚。”路怀勋一愣,“我睡了一天?”彭南认真地点了点头,见他一直按着太阳穴,“还头疼?”路怀勋摇摇头,有点想骂人,“怎么没人叫我?”彭南一边喝茶,一边酝酿着后面要说的话,“来叫你的都被我赶出去了。我这辈子第一次以下犯上,骂得上校灰头土脸的,真刺激。”路怀勋抬头瞧了他一眼,笑道,“他被我以下犯上习惯了,才不跟你计较。”他喝了杯水,转身就要起来,被彭南伸手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