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朔笑道:
“阳之天门,便于此处,洞真道友,你我于此处修即可,此天门,每逢日出之时,便会显现一瞬,
即有清明风出,合一阳初动处,万物未生时之意,故可洗涤道心,又兼万物生苏之能。”
曹空喜笑:“此正为我所求也,且有生之时,从未距大日如此之近,此行不虚啊。”
东方朔一笑,亦于此地修,不过他是个生性好动的,往往静修不了多久,便取闲书来观,又见曹空静思凝神,也是自觉的不去打扰。
一日时光,倏忽而逝,旸谷之中,幽暗无边。
次日,扶桑树发簌簌之音,有风以之吹,有润泽之意,清明之意。
曹空于旸谷之中,忽心生奇异感征,暗道:‘来了。’
继而,光明陡生,照亮无尽幽暗、
有一天门,显化一瞬,一轮煌煌大日自其中而涌,其内为金乌神鸟,行东升西落,巡行天地之举。
自开辟以来,有十阳,后被一人,开弓射落九乌落地,止存金乌一星,便是此乌。
刹那之间,曹空即沉沦于此天门之妙,大日之美。
肝府之中,有渺渺之风,自然显化,乃应此景。
数不清的感悟,道不尽的纯粹,皆涌现于曹空心间。
阳之天门,一阳初动处,万物未生时,照见天地之间,如一轮之明镜,故其意清明而纯,其用光润万物。
曹空如痴如醉,于此沉悟,不知岁月之长。
只见不知不觉间,肝府之中的那颗本就有四分之一处凝实的果实,好似被推进了一般,有更多的地方在被缓缓凝实。
兴起之时,更掀清明风,吹得扶桑神树绽琉璃清光。
一旁的东方朔,起初见曹空御清明风有如此之神异,心中多有赞叹,觉曹空神通广大。
可数日之后,每当曹空御使清明风,东方朔都能感受其肉眼可见的进步之后,这位自诩天资不凡的曼倩道人沉默了很久。
世上竟有如此之人,全无修行阻碍?
遂看看沉于修行的曹空,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闲书,忽然反省自身,自得长生以来,即怠慢修行,遂不禁掩面而愧。
于是眼观闲书,心作修行,乃因实在无法厚颜而闲,又担修之后被曹空发现他进度缓慢,故偷偷去卷。
于是,时光一晃而过,三月即去,曹空多观阳之天门,大日金乌亦日复一日的东升西落。
此间,曹空清明风,增进迅速,曹空推算,再有半年光阴,即能推其步入大成之境,心中喜悦,无可复加。
一日,曹空忽察心神有恙,乃是太和山上,他留下的那缕明庶风,向他传递太白金星的话语——速请真君来见。
曹空即睁开眼眸,一旁正在默默修行的东方朔见状,连忙用闲书遮掩,好似在表示,他没有偷偷修行。
曹空见状,面不变色,有心提醒东方朔书拿反了,却又怕伤其颜面,故佯装不知。
他道:“道友,我有一事,需暂离数日,你一日在此,若是孤寂,可先回方丈仙山。”
东方朔连连道:“洞真道怎的话,我平日里多看闲书,乐在其中,哪来孤寂之说,你尽管去便是。”
说着,东方朔还扬一扬手中之书,在表示自己所言非虚,忽的余光一瞥,见书拿反。
即讪讪笑道:“哪个,平日里正着读惯了,最近我在尝试反着读,给自己找点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