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周茵沉眸说道。“你道什么歉。”柳媚笑道。周茵转身走到她跟前,看着她浑身的掐痕,眼里闪过一丝怜悯。她轻轻伸出手,抚着她脸颊上的红肿,“疼吗?”柳媚本还调笑着的眼神瞬间有些绷不住,她紧紧的抿着唇偏过头,声音沙哑的说道:“习惯了……”“你们?”“你想问我们什么关系吧。”周茵沉默着将接过她手上的纸在她嘴角细致温柔的擦拭着。柳媚站起身跌跌撞撞的想在桌子上找涂抹的药膏,她经常备着的。“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好……”周茵接过药膏,蹲在地上给她涂抹药膏。“曾经我也是幸福的一家三口,日子虽然不富裕,可也幸福。但有一天我女儿突然失踪了,孩子爸爸为了寻找女儿也没了音信。”她低头看着周茵蹲在自己跟前细致温柔的帮自己擦着腿上,胳膊上的伤痕,偶尔还会轻柔的吹一吹,她眼眶瞬间湿润,眼里满是温柔缱绻。好久了,没人这样对待过自己了。“我听警察说我女儿被绑到了妙瓦底,怕是凶多吉少,他们因为是境外,他们不方便渗入。所以我就自己来了。一开始真的难,人生地不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当我查到被绑的人有可能被进行了器官移植,我便盯上了昂山,昂山很是谨慎,根本得不到一点消息,直到有一次他喝醉之后提到了我女儿的消息,说是孩子小小的,器官很鲜活。我当时心如死灰,只想杀了昂山报仇。可昂山每次出门都带的保镖,我下不了手。”“所以你选择这种方式接近他?”周茵捏着棉签,手有些细微的抖,为着柳媚绝望的经历。“不然呢?我一个弱女子想杀了他还能怎么办?”“你不该和我说,我是他的保镖。”周茵沉眸说着,声音平静。“我相信你不仅仅是表面看到的样子,你的目标也是昂山吧。”柳媚压低声音凑到周茵跟前说着。周茵心头微跳,站起身,“好了,剩下的你自己抹,我先走了。”柳媚不再挽留,只是轻轻低声喃喃道:“我希望你能成功,但你一定要活着。”这话清晰的传到周茵的耳朵里,她脚步微顿,随即朝着外面走去。或许是接连除掉敏多、看着温汀倒台让他觉得高枕无忧,又或许是老k的催促越来越紧,昂山对周茵的戒心明显松了——他开始让她接触核心事务,包括那批被称为“特殊货物”的活体器官。周茵是在昂山的密室里瓦解卯丹陈默是自己有次无意间救下的。他在卯丹手下当医生,他曾是正规医院的外科主任,因赌博欠了卯丹巨额赌债,被迫沦为帮凶——负责给被拐妇女堕胎、处理火拼伤员,甚至偷偷参与器官摘除的前期麻醉以此来抵债。陈默每日靠酗酒麻痹自己,常在深夜的街头买醉。周茵第一次注意到他,是在昂山带她去市区见卯丹时,撞见陈默被卯丹的打手殴打后来才知道是因为他手抖得拿不稳手术刀,耽误了给一个“不听话”的妓女缝针。周茵借口“留着他还有用,万一昂山哥这边有人受伤呢”,拦住了打手,把醉醺醺的陈默拖到街角。后来周茵刻意接近他,每次见他买醉都递一瓶温水,偶尔说一句“活着总比烂死在沟里强”。一次陈默被仇家堵在巷子里打,周茵恰好撞见,用随身携带的电击棍击退了人,扶他到破旅馆休息。陈默迷迷糊糊间说了句“那些女孩……在地下室……编号记在我诊室第三抽屉的本子里……”,周茵默默记在心里,后来果然在他诊室找到了记录被拐妇女信息的名单。陈默成了周茵安插在卯丹身边的隐形眼线:他会在周茵去市区“办事”时,故意打翻酒杯弄湿她的衣服——暗示附近有卯丹的眼线,或是在处方单背面画个十字——提醒她“今晚有大动作,别靠近赌场”。而这次,昂山为了省时间,选了条更近的路线——那里有个废弃的边境检查站,只有两个老k的人守着,按他的话说,“比走大路安全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