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澜一愣,“这不对吗?不然,你想做生意?这世道,好像不允许你们男儿家抛头露面……”
“陆锦澜!”楼雨眠眼眶红,第一次愤怒而伤心的喊出她的名字,“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你的男人,我的第一次给了你,我还怎么嫁给别的女人?”
见他反应这么大,陆锦澜惊惶的站了起来,试图去拥抱他,温声劝慰:“你别激动,这种想法是不对的。什么给不给的?你不是个物品,你永远属于你自己,你听我说……”
“我不听!”楼雨眠挣开她的手,跌坐在地。
屋内安静得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他的眼泪一颗颗砸在地板上,仿佛一声声叩问着她的心脏。
许久过后,他仰起头,抓着她的衣摆哽咽着质问:“就因为我曾沦落风尘,你便觉得我人尽可妻吗?”
陆锦澜凝视着他梨花带雨的脸,深深的叹息一声。她伸手轻抚着他红的眼尾,俯身将他拥入怀中。
“好了,别哭了。我从来没有那样想,你多心了。我只是……应付不来,不想你们一个个的,都倍感冷落。”
楼雨眠恳求道:“你不用应付我,你可以冷落我。我什么都不求,只要你偶尔肯给我一个眼神、一点安慰,让我知道你没忘了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陆锦澜沉默片刻,终于应道:“好。”
楼雨眠的眼泪顿时止住,胡乱用袖子擦了擦脸,露出一丝欣喜又尴尬的笑意。
陆锦澜笑着摇了摇头,“这就高兴了?”
她终于明白,男频男主在感情中是什么地位。仿佛手握着对方的心脏,然后毫不珍惜的玩弄着。
漫不经心的一言一行,随意的一个举动,都能主宰对方的情绪。
但,她并没有因为她是手握心脏的那个人感到得意。
当对方在她怀中痛哭的时候,她也会有一丝心疼。
她想,这是她和男频男主的本质区别。她绝不以玩弄异性为荣,至少,那不是她的初衷。
当晚,陆锦澜没心思留宿在楼雨眠那儿,去找项如蓁喝酒聊天。
项如蓁:“你看我说什么来着?男人就是麻烦。”
*
第二天陆锦澜醒来时,项如蓁早就到花园去练功了。
她简单洗漱一番,叫上无辛一块去用早膳。
二人经过石桥,忽见凛丞拿着把扇子怒气冲冲的赶来。
陆锦澜:“你这是去哪儿啊?”
凛丞冷哼一声,“捡到把扇子,原本是想还给主人的,正好遇见你,那便给你吧。想来,也是一样的。”
陆锦澜接过来一看,正是楼雨眠昨天拿着的那把,上面果真抄录了她那晚写的诗,还有题字。
凛丞冷声道:“早就听说你在逢春楼为一花郎一掷千金,不想你还曾为他写诗为他赎身,这般深情。只是你们既然如此亲密,何必瞒着我?”
陆锦澜无奈道:“怕你生气,不听我的解释。”
凛丞苦笑,“你错了,我根本不会生气,我有什么资格生气?我以什么身份生气?忽然想起学校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陆锦澜咬了咬牙,瞥到暗处的身影,不悦道:“雨眠,出来!”
楼雨眠心虚的走到她面前,“怎么了?”
陆锦澜:“别以为我看不出你那些小心思,你故意的,故意让他看见这把扇子,是不是?”
楼雨眠垂下眼眸,没有否认,但他随即解释道:“我只是想暗示他,你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他不该霸占你。如果他在乎你,就不该让你为难。”
陆锦澜气道:“你总和他较什么劲?你知道他为我付出了多少吗?在食堂那种破地方做工,好不容易出来散散心,你非要给他添堵。”
楼雨眠低声辩解:“我知道他什么都比我强,剑术比我高明,容貌比我出众,家世比我清白。我知道你更喜欢他,我只是想帮你……”
陆锦澜:“现在他不理我,你高兴了?我竟不知道你忮忌心如此之重。”
“不是的……”
陆锦澜懒得再听,把扇子丢给他,“我不想见到你,你也回去吧。”
楼雨眠失落得转身离开,庆儿来这儿送东西,撞见这一幕不由问道:“少主,人家楼公子欢天喜地的来见你,你怎么让人家红着眼走了?”
陆锦澜怪道:“你怎么认识他的?”
晏无辛忍不住道:“楼雨眠租住的院子就在久安堂隔壁,庆儿和楼公子早就混熟了吧?”
庆儿点了点头,“楼公子人挺好的,他……”
陆锦澜一挥手,“我现在不想听他的事儿,能不能吃饭?饿死了。”
三人在外面浪了两天,第三天一早早起赶回书院。
书院门口,全是一脸沉重回来上课的新生。学长们昨晚就回学院了,只有她们抻到了休沐结束的最后一刻,上学的心情简直如上坟一般。
进了校门,才得知有意外情况。院长和师傅们今天回不来,只有学监主持校务,安排大家上自习。
三人这回带了不少吃的回来,今天本来不用去食堂。但想到凛丞,陆锦澜还是决定去看看他。
她没拿餐盘,排到他的窗口,她笑着用指节敲了敲桌面,“还生气呢?”
凛丞紧张得看了眼四周,飞的将一个纸条塞到她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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