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骑在马上,耳听六路眼观八方,随着一块山石的滚落,四周杀声顿起,三人忙道:“准备迎敌!”
一伙身穿黑衣蒙着黑色面巾的贼人手持冷刃冲了上来,瞬间与卫兵展开了厮杀。
这伙来敌不少,少说也有七八百人。人数是她们的好几倍,且目的明确,直奔运银车。
三人抽刀杀了过去,手起刀落,白纸黑字的封条瞬间染上了鲜血。
眼下顾不得留活口,爱谁谁吧,先宰了再说。
陆锦澜刚抹了一人的脖子,忽听一声马嘶,黑衣人趁乱拉走了一辆运银车,项如蓁在包围中高声提醒:“守住赈灾银!”
陆锦澜、晏无辛:“我去!”
陆锦澜刚走开几步,另一辆车又被拉走,她只好交给晏无辛,自己转身去追另一辆。
此时赵祉钰还在马车里,图灵带着十九名大内高手将马车团团围住,保护着大皇女和崔尚书的安危。
赵祉钰坐不住了,刚要起身,崔明菲惊慌道:“殿下,外面有三位特派使应战,您若有个好歹,老臣可没法和圣上交代。”
赵祉钰眉目冷厉,神情狠绝:“我
倒要看看,谁敢伤我?”
图灵还在死守马车,赵祉钰已经从马车里杀了出去。崔明菲急得大喊:“护驾!保护好殿下!”
近千人的混战,简直乱成一团。
陆锦澜刚将四个偷车贼斩于马下,又看到一辆车被黑衣人拉走。
这伙盗贼经验丰富,抢了运银车不往一个方向跑,而是往四面八方跑,让她们没办法集中兵力追击。
陆锦澜刚要拍马追上去,忽见那伙黑衣人退了回来。一群壮妇拿着各式武器将那几个偷车贼一顿乱捶,又把运银车推了回来。
晏无辛站在运银车上看见这一幕,从尸体上抽回她的凤鸣长刀,诧异道:“这是哪来的帮手?”
陆锦澜:“呃,应该是我娘派来的。”
说话间,又有十几个灰衣人持剑加入战局,她们也在对着黑衣人砍。
这回轮到陆锦澜诧异了,“这是哪来的帮手?”
晏无辛抹了把脸上的血,“看身手,好像是我娘派来的。”
有帮手是好事儿,不过这来敌众多,这点人还是显得捉襟见肘。
众人又厮杀了片刻,一阵马蹄声传来,陆锦澜侧目一看,来者红盔红甲,大约二三百人,打着宋字旗号,领头的白袍小将高喊:“哪里来的贼人?就擒!”
黑衣人眼看不敌,仓惶撤退,只留下满地的尸体。
白袍小将大约二十来岁,此刻飞身下马,目光在几位少年人脸上徘徊片刻,拱手道:“请问哪位是陆锦澜陆大人?”
陆锦澜:“我就是,你是……”
那人恭敬道:“在下是宋将军麾下的副将岳蝉,宋将军估么着陆大人这两天该到了,特地命我等在此暗中接应以防不测。”
陆锦澜松了口气,“多亏了岳母大人细心安排。对了,大皇女殿下在此,我来为你引荐。”
还未到北州,先死了十几个精兵,伤者还有五十多个,所幸银两都保住了。赵祉钰呼吸尚未平复,面色凝重的拄着剑,坐在运银车上,呼啸的北风吹起她的鬓边的丝,脚下是鲜血汇成的水流。
岳蝉见到她忙道:“末将岳蝉,不知大皇女殿下在此,请殿下恕罪!”
赵祉钰深吸一口气,“平身吧,多亏你来得及时,不然我们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
赵祉钰说着便不由动怒道:“于继芳是干什么吃的?在她的地界,匪徒如此猖獗,一会儿我要先治她一个失职之罪!”
事地离北州城不过三十里,岳蝉带着一小支宋家军将她们护送到城外十里处,对陆锦澜道:“陆大人,我们宋家军驻地在隔壁的灵州,我们没有调令,私自进入北州地界是逼不得已。若被凌家军抓到把柄,难免要产生摩擦。前面不远就是北州城了,请转告殿下,许我们先行告退。”
陆锦澜跟赵祉钰一说,赵祉钰道:“也好,若被现也不必惊慌,就说是我让人到灵州地界求援的。”
岳蝉领命去了,图灵看了看赵祉钰脸上身上的血迹,劝道:“马上要进城了,城内应该有人接驾,殿下您是不是换身衣裳擦擦脸?”
“不!我就要这么见人,我要让于继芳和北州百姓都看看,是谁舍命保住了赈灾银。”
赵祉钰飞身跃上她的汗血宝马,“走,进城!”
于继芳率北州一十三县大小官员及百姓在城门口跪迎,“恭迎大皇女殿下!”
赵祉钰勒住马,“我奉母皇圣谕,和户部崔大人及三位特派使一起,押送赈灾银来此赈灾。不成想,在城外遭遇埋伏。”
“啊?”众人震惊的抬起头,这才现队伍里好多人都挂着彩。连大皇女身上,都是血污斑驳。
赵祉钰忽而一笑,“不过圣上庇佑,我等力战,已将盗贼击退,赈灾银仍在。今晚便请于大人着人准备好户籍手册,明日,放银赈灾!”
此话一出,不少百姓激动得当场哭了出来。
“大皇女圣明!”
“北州百姓终于把您给盼来了!”
“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你就是我们的活菩萨啊!”
赵祉钰在百姓的一路簇拥下进了北州牧的府邸,大门一关,赵祉钰登时沉下脸,“于继芳,你给我滚进来。”
于继芳仿佛早有预料,立刻应声,一路小跑跟了进去。
屋内只有两个人,大内侍卫守在门外,陆锦澜她们三个和崔尚书,还有北州的一众官吏站在院子里,听于大人在里面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项如蓁低声道:“我去看下存放银两的仓库,千辛万苦送到这儿,不能败在临门一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