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缓缓漾开一个笑,英俊的眉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意,俯身轻啄她的唇角,“要不要打个赌?”
&esp;&esp;“赌什么?”她在他掌心里歪了歪头,眼神里藏着一点狡黠。
&esp;&esp;“就赌——”他加重些力道,吻她的嘴唇,“我们一起报名参加比赛,看谁能获奖,如何?”
&esp;&esp;“赌注?”佑宁回吻他一下。
&esp;&esp;“谁输了,谁无条件答应对方一个要求,”秦昶保持悬停姿势,“任何要求!”
&esp;&esp;“唔……”佑宁思索沉吟。
&esp;&esp;“怕输吗?”他使出激将法。
&esp;&esp;林佑宁可是怕输的人?
&esp;&esp;从来不是。
&esp;&esp;“赌了!”她双臂用力,将他拉向自己。
&esp;&esp;工作间的灯光在两次响指声中隐没,窗外绮丽的夜色迷离的灯光照了进来,映在他们交缠与重叠、探索与盛放的身体上,印在爱与被爱的身心深处,彻夜未歇。
&esp;&esp;十三棵树(3)红
&esp;&esp;周一上班,佑宁与共同参与设计规划的同事们商量以东岛项目报名参赛的事,同事们悉数表示赞成。
&esp;&esp;“要对我们的设计有信心。”乌尔宜说。
&esp;&esp;“获不获奖的,可以包一趟公款旅游吧?”思思笑问。
&esp;&esp;“中或不中,都不影响我们去欣赏外国帅哥。”姗姗眼放精光。
&esp;&esp;和护理师下楼准备出门散步的陈老师听得发噱,也不参与她们讨论,慢悠悠晃出门去。
&esp;&esp;孩子们都大了,她才不要指手画脚,惹她们讨厌。
&esp;&esp;陈老师出了门,在院子里一头撞见刚停了车准备往里走的戴总。
&esp;&esp;戴总今日穿白衬衫灰毛衣搭格子内衬的米色风衣,黑色牛仔裤配休闲皮鞋,染得乌黑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看就精心打扮过,一手臂弯里还横斜横着一捧灿若骄阳的向日葵。
&esp;&esp;陈老师扬起一个微笑,“老戴,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esp;&esp;戴总清咳一声,将向日葵递向陈老师,“听说你回来休养,就来看看你。”
&esp;&esp;其实他早晓得陈静这次心梗十分凶险,幸亏两个学生当机立断联系医疗救援直升机将她接回浦江,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总算有惊无险救了回来。考虑到她需要安心静养,他忍足一个月,这才借找工作室谈合作的由头,顺便上门来探望她。
&esp;&esp;陈老师说了声“谢谢”,接过花束,蓦然觉得手里一沉,不由得失笑,“老戴你这是把花店里所有的向日葵都包圆儿了么?”
&esp;&esp;戴总挠头,憨笑。
&esp;&esp;护理师赶紧上前,接过陈老师手里的大捧向日葵,“我先送回去找个花瓶插起来,您慢慢沿着健身步道走,累了就坐下来休息。”
&esp;&esp;护理师捧着花返回工作室,留陈老师与戴总独处。
&esp;&esp;戴总想一想,小心翼翼地托住陈老师的手肘,陪她继续往外走。
&esp;&esp;“恢复得如何?”他走在外侧,将陈老师护在内侧,防止她被别墅区内踩着平衡车呼啸而过的顽童撞到。
&esp;&esp;“精神尚可,但体力大不如前。”在戴总面前,陈老师并不隐瞒自己的身体状况。
&esp;&esp;戴总紧了紧插在风衣口袋里的手,“你住在工作室里,能休息得好?”
&esp;&esp;他是见识过陈静工作室里这班女将的,疯起来很教人吃不消,叽叽喳喳的,吵死人。
&esp;&esp;他那嫌弃的神色掩都掩不住,令陈老师好一阵笑,“她们很体贴,知道我需静养,全都刻意放轻脚步,降低音量。”
&esp;&esp;“你别墅装修得早,那隔音效果我能不知道?”戴总不以为然,“我在隔壁小区有个小别墅,你要不要搬过去住?环境清幽,风景也好,利于休养。”
&esp;&esp;戴总知道,她与洪丞梼离婚后,除了如今充作工作室的这套别墅,在浦江别无恒产,她又要强,绝不肯去那几个只等她早点去见马克思好瓜分她遗产的兄弟姐妹家里养病。
&esp;&esp;陈老师摆手拒绝,“哪有去打扰你的道理?”
&esp;&esp;虽然她身正不怕影子歪,但万一传到戴总那一对儿女的耳朵里,很难不走样变味成单身二十年的父亲老房子着火金屋藏娇之类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