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儿,赫敏。”罗恩绝望地低声说。
赫敏艰难地穿过人群,来到斯内普所处的看台,此刻她正沿着他身後的那排座位飞快地走着。
“格兰杰。”
赫敏被突然出现的声音惊得停住了脚步,转身朝声音方向看去。
“原来是你。”艾弗里恍然大悟。
梦里那个女孩是她啊,也是,那麽乱的头发,放眼整个霍格沃茨,也只有格兰杰了。
可是明明念咒的是奇洛,为什麽她要烧斯内普的斗篷?
“希伦,”赫敏惊讶地看着艾弗里,“你在这儿做什麽?”
艾弗里冷淡地眯起眼,“那你在这儿又是做什麽?”说完不等赫敏回答,他就绕过她来到奇洛的座位後方。
赫敏紧张地看着艾弗里蹲下去,抽出他的魔杖,低声念了句她原本打算用的咒语。明亮的蓝色火苗从他的魔杖里蹿出来,扑向奇洛的长袍下摆。
赫敏着急得不行,这和她计划的完全不一样,应该烧的是斯内普的长袍的,现在该怎麽办?
过了大约十秒钟,教师看台上的人突然发现奇洛的长袍着了火。接着他们昕到一声惊叫,奇洛惊得从座位上滑下来摔在地上。赫敏注意到,斯内普也因为这小范围的混乱而不再盯着哈利看,也没有再念咒。
这就够了,赫敏松了一口气。
高空中,哈利突然能够爬回到扫帚把上了。他飞快地朝地面俯冲,人们看见他用手捂住嘴巴,就好像要呕吐似的——他四脚着地落在地上——咳嗽——一个金色的东西落进他的手掌。
“他抓住飞贼了!我们赢了!”赫敏和艾弗里一同离开教师看台的时候,她激动地看着球场里的人,“谢……”
“他差点把飞贼吃了。”艾弗里嫌弃地说,“下次无论如何都要让他吃早餐,饿得连飞贼都不放过。”
“……”原本要说出口的道谢,就这样被艾弗里堵了回去。赫敏板着脸瞪他,生气地跑走了。
额,格兰芬多的人都这麽火重吗?
还是说,救世主的朋友都这麽爱生气?
*
“你是说,希伦在帮哈利?”
从海格小屋回格兰芬多塔的路上,赫敏把在教师看台那边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哈利和罗恩。
“不可能,”罗恩很快否定了这个说法,“希伦和马尔福是朋友,他怎麽可能帮哈利。”
“可是他确实让斯内普停止念咒了。”赫敏说。
“那他为什麽烧的奇洛的袍子?”罗恩还是不相信。
“也许,”哈利说,“因为斯内普是他的院长?”
“我还是觉得他跟马尔福一样,”罗恩哼了一声,“肯定在憋什麽别的坏心思。”
赫敏不赞同地看了罗恩一眼,但也暂时找不出什麽话反驳他。
哈利一路上都在听罗恩不停地念叨——不能相信斯莱特林,那是最邪恶的巫师才会待的学院。
哈利当然愿意相信他最好的朋友说的话,但哈利同时也不得不承认,他觉得希伦和马尔福是不一样的,希伦甚至和很多斯莱特林的学生都不一样。
马尔福总是带着克拉布和高尔去嘲笑他,羞辱他,喜欢看他出丑。
而希伦呢,几乎没对他说过什麽嘲讽的难听话语,也不会主动找他麻烦。
不过,哈利也不能否认,他不止一次从希伦眼里看见过名为“轻蔑”的神色。
所以希伦到底是什麽意思?
为什麽今天要帮他?
真的是在帮他吗?
哈利想不明白。
……
当然不是在帮他。
梅林作证,艾弗里只是不想看见自己的教父兼院长被烧长袍罢了。
好吧,还有别的原因。
如果艾弗里没有阻止斯内普长袍被烧的命运,那麽现在他就不会这麽悠闲地靠在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闭目养神了。
梦里斯内普教授就是因为长袍莫名其妙着火,然後心情很不好地撞见了刚从大礼堂吃饱喝足出来的艾弗里。
然後把艾弗里在魔法史课上睡觉被抓包的劳动惩罚直接定在了他的办公室,让艾弗里替自己整理魔药课所需的材料——那一堆恶心蠕动着的毛虫。
所以说,他不是在帮波特,他只是单纯不忍心斯内普的长袍被烧。顺便,不想切毛虫而已。
就这样,以为逃过一劫的艾弗里在第二天早上的餐桌上收到了晚上八点去斯内普教授办公室接受禁闭的纸条。
“……”
只能祈祷不是毛虫这种恶心的生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