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布雷斯来了,坐到艾弗里身边的空位上,拉回了艾弗里的注意力。
“波特被罚明天晚上去乌姆里奇的办公室关禁闭,就因为他跟那个看起来就很没有品味的教授吵了几句。”他说这话的语气显得有些遗憾,似乎认为就这点事情还要关禁闭实在是大题小做。
艾弗里咽下嘴里的南瓜汁,问:“你怎麽知道他要关禁闭?”
布雷斯耸肩,无所谓道:“小刺猬说的,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一起上的那堂课。乌姆里奇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疯眼汉,布莱克贬的一文不值,说卢平是危险的半人半兽。”
“他确实是。”德拉科接话。
一如既往地刻薄,尽管这是事实。
布雷斯微微叹气,“真不明白学校聘请这样一位根本不让学生施魔法的人当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授做什麽,邓布利多在玩什麽把戏?”
“不是她,也会是魔法部的其他人。”艾弗里淡淡道说,“霍格沃茨是离邓布利多最近最方便的地方,福吉肯定会想方设法干涉,而教授这个身份正好能够让他的人更方便捷一些。”
西奥多点头,“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这份工作仿佛受到了诅咒,谁也不愿意接这个活。”
“这还不算完,”布雷斯吃了口披萨,又道:“那女人说如果同学们之中听见有谁说神秘人回来了,她希望同学们去向她汇报。”
闻言,德拉科露出了厌恶的神色,“她这是想让人给她当密探?”
“这还用说,她来这儿当然就是为了刺探我们大家的,”布雷斯摊手,“不然福吉要她来做什麽。”
吃过晚餐,艾弗里在空荡荡的走廊遇到了独自郁闷不开心的救世主。
“听说你被罚了明晚的禁闭,哈利。”艾弗里说,拉过哈利的右手,自然地捏了捏他的手心。
哈利被这动作弄得一激灵,觉得手心有些痒痒的酥麻感觉。
“更准确地说,是这个星期的每天晚上都要到那个女人的办公室关禁闭。”他语气蔫蔫的,完全没了今天以前的活力。
艾弗里轻笑着松开了哈利的手,转而揉了揉他蓬乱的黑发,温声道:“鉴于你是格兰芬多,我对你的冲动就不会感到意外了。”
哈利的气头还没过,恼火地看着艾弗里,“她那麽说卢平和西里斯,难道我要忍着吗?她明里暗里在说邓布利多老糊涂了,说西里斯……”
哈利深吸一口气,“我们应该说实话,把一切真相都说出来,而不是和乌姆里奇以及那些反对我们的人妥协。”
“你想怎麽做,说出真相,直接和乌姆里奇还有相信《预言家日报》的学生对着干?”艾弗里说,眼底全是不赞同的神色,“然後把大半个学校的人都赶出霍格沃茨?”
他嘲讽地轻嗤一声,“恐怕连邓布利多也没有这个本事吧。”
哈利显然被眼前人的这番话和态度惹得更加上火,声音不由自主越来越大,“但最起码我们不能妥协,不是吗?”
“看样子,”艾弗里扯扯嘴角,眼中却没了笑意,“你似乎对邓布利多也有所不满。”
这麽说就更糟了。
他的这句话就是在说不论谁不支持或者不按照哈利想的去做,他就对谁生气。
果然,哈利的双眼在艾弗里话音落下的瞬间被怒火填满,愤怒地说:“那你说怎麽办?继续这麽下去?什麽都不做?”
哈利的声音可算不上小,即使是在窗外雨点噼啪声的掩护下,也依旧吸引了一些刚从礼堂出来的学生的注意。
哈利愤愤地瞪眼,转身要走,艾弗里伸手拉住他的手腕。
“只是在课堂上不反对她罢了,私底下完全可以做那些她不希望我们做的事情。”艾弗里心情也不怎麽样,但还是语气平淡道:“只要不被她发现就好,相信我,这样的日子并不会太久。”
哈利深深看了他一眼,挣开转身消失在走廊尽头。
周围已经停留了不少人,此刻正低声议论着刚刚看到和听到的事。
艾弗里淡漠地扫了那群人一眼,他们立马噤声离开了。
*
翌日清晨,天气和昨天一样灰蒙蒙的,雨倒是小了些,细雨绵绵轻轻拍打着窗户。
与城堡外雨水混杂泥土的味道不同,大礼堂里飘荡着一股诱人的香气。
长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食,从热腾腾的南瓜粥到香甜的草莓果酱,从鲜嫩的煎蛋到浓郁的热可可,应有尽有。
学生们有的叽叽喳喳讨论着即将开始的课程,有的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分享昨夜的趣闻,还有的例如布雷斯,他目光在周围的同学间流转,嘴角噙这一抹淡淡的笑意。
在他身旁的艾弗里优雅地享用着早餐,时不时与西奥多交流几句对于古代魔文的看法。
简单吃完早餐,艾弗里起身整理了一下长袍,便和几人一同去往魔咒课教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