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斯用装满冰镇果汁的杯子压在报纸上,冷凝水蜿蜒过狼人撕咬麻瓜汽车的惊悚照片。
"你父亲的字迹比巨怪还狂放。"他弹了弹信纸上焦黑的洞眼。
"当然。"艾弗里慢条斯理地切着熏鲑鱼,"狼毒药剂价格上周涨了十倍,魔法部却把圣芒戈的狼人专科诊室改成了美容魔咒研发部。"银叉尖突然刺穿报纸上现任魔法部长鲁弗斯·斯克林杰微笑的照片,"当权者总爱给棺材镶金边。"
摄魂怪投靠伏地魔,这意味着阿兹卡班开啓了一场属于罪犯们的狂欢。
报道里没有提到,但艾弗里猜想,一定有不少食死徒趁乱逃了出来,他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安心吃南瓜派的小少爷。
……不知道那里面有没有马尔福先生。
*
下午的魔咒课,弗立维教授要求同学们把醋变成酒。
艾弗里成功且快速地完成了这个任务,他的烧瓶里盛满了深红色的液体。西奥多也紧随其後将醋变成了酒,而布雷斯和德拉科的瓶里还是浑浊的棕黄色。
四人一直在聊天,尤其是德拉科和布雷斯,心思全然不在课上。
眼见教授晃晃悠悠朝他们这边走来,两人慌忙中一起举起魔杖,竭力聚精会神,将魔杖指向各自的烧瓶。
"砰!"
德拉科的醋变成了冰,布雷斯的烧瓶炸了。
“好……家庭作业……”弗立维教授说着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择着帽顶上的玻璃片,“练习。”
烧瓶爆炸时碎片弹倒了艾弗里面前已经变成酒的烧瓶,深红色的液体如鲜血喷溅在他定制的银灰缎面领带上。
待弗立维去往其他同学桌边後,肇事者扎比尼先生才优雅地挥动魔杖清理残渣,仿佛只是失手打翻了胡椒粉罐。
"正好,你又能换一条领带了。"他贱笑道。
艾弗里:“……”
要他说,弗立维教授的的确确算得上是脾气很好的老师了。
……
魔药课教室的坩埚腾起青绿色的烟雾,艾弗里修长的手指捏着蛇信草,精准地掐下三片最鲜嫩的叶子。他眼角馀光瞥见格兰芬多那边正手忙脚乱搅拌药剂的哈利,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
哈利搅动月长石粉末的铜勺突然被无形力量推歪,银灰色粉尘瀑布般泻入坩埚,药液瞬间褪成病态的灰白。
“你知道自己像在熬制迷情剂吗?”德拉科用银刀尖在半空中挑起艾弗里未收的笑意,铂金发梢沾着颠茄汁液,在烛光下像淬毒的蛛丝,“你这样很吓人你知道吗?”
“嗯?”注意力被吸引,艾弗里擡眸看一眼面无表情的德拉科。
“不是吓人,”布雷斯随意切开的毛虫在瓷盘里扭成诡异的问号,咧嘴笑着纠正德拉科的用词,“准确的说,是恶心。”
艾弗里翻了个白眼,假笑一瞬。
“你面对那个拉文克劳时,也是这样。”西奥多语气平淡地将自己的坩埚挪远半寸,仿佛那扭动得不成形的毛虫会自己跳进坩埚污染药剂。
布雷斯笑出声:“我以为,你应该习惯了,但艾弗不一样啊。”
德拉科深以为然,“他露出这种笑容,我总觉得有什麽人要完蛋了。”说完他还假模假样地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艾弗里:“……”
“他上次这麽笑的时候,”布雷斯故意提高音量让胳膊几个格兰芬多听见,“是韦斯莱误食了掺狐媚子蛋的巧克力蛙。”
隔壁听得一清二楚的罗恩手里握着的羽毛笔“啪”地折断在掌心。
“也许,你们也该早点习惯。”艾弗里说。
深棕色的头发在摇曳的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精致的面容带着希伦与布莱克结合下特有的优雅,却在话语里藏着毫不掩饰的笑意。
“小心点,德拉科。”布雷斯漫不经心地用魔杖敲了敲邻座少年颤抖的手腕,“你的毒触手快掉进我的增智剂里了。”
德拉科蹙眉,“你以为是什麽导致我手抖?”
布雷斯瞥了始作俑者艾弗里一眼,淡笑不语。
邻桌的小狮子们混乱地各自调配自己的魔药,还不忘聊魁地奇相关的事情。
斯拉格霍恩是个斯莱特林,只要是他看得上的人,对方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原则,他几乎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即使哈利他们几人会时不时发出笑声,教授也都没说什麽。
德拉科倚在座位上,铂金头发在烟雾中若隐若现。他听着隔壁桌的讨论,轻嗤一声,眼神里满是傲慢与不屑。
“蠢货。”
他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那几个格兰芬多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