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是有什么内容需要商酌,结果没想到点进去是一份完整的可行性分析计划报告,大体内容从海威给来的文件一一对应,包括选址要求,备用选址,及当下决定的优和弊。贺元晟愣了愣。他没想到骆钦文对it方面也有研究,或许有些瑕疵,但这份分析报告可以看出来他考虑得确实很全面,如果非要挑刺,可能少了和旧选址的对比。但作为一个要说服甲方的文件来说,完全已经够了。贺元晟盯着屏幕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骆钦文什么时候做的,也不知道做这个会花费多少时间,这是他的工作,骆钦文完全没必要这样。贺元晟再怎么不想接受事实,那也不得不正视骆钦文似乎正在追他,尽管他相信不久前帮助任粟是举手之劳,可后面帮乔杰,目的就很明确了。摊牌那天,不是说好了‘要慢慢不喜欢他?’贺元晟后背靠在了椅子上,若有所思地想着,他发觉骆钦文无论是之前有心示弱,再到现在的得寸进尺,都很好地拿捏了自己的心理。在什么情况下该做什么事,该有什么样的反应,他比一般人都更敏锐,曾逍追他时不是没有这样过,他和骆钦文一样也很直接,但两人的关系要怎么发展,想怎么发展,这些都在贺元晟的掌控之中。可现在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没遇到过像骆钦文这样的人,他总有一种有心无力的感觉。是骆钦文太聪明,还是他追过的人很多?所以会见人下菜碟。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贺元晟皱了下眉,后知后觉自己的思绪又被骆钦文带着跑了,而且现在出现了一个在他意料之外的情况。他竟想看看,骆钦文在他手下高潮的模样。尽管只是一瞬间,但这可不是个好现象。贺元晟关上了电脑,顺便起身将窗帘关上了,漆黑的环境让他多了分安全感,也很好地平复了他的情绪,贺元晟闭着眼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思绪渐渐明了。他虽然不是个多么强势的人,但也不是任人摆布的性格,不管骆钦文要做什么,他都应该再次摆明自己的立场,别到时候两人弄得难堪影响到工作。贺元晟目前还没有辞职的想法。这样想着,贺元晟便下了床。他整理了下着装,在心里构思着即将要说的话,推开门的那瞬,出乎意料地,他看见了骆钦文站在酒柜旁。听到动静,骆钦文回过头来。双目对视没等说什么,贺元晟便看见那个原本放水培植物的花盆似乎又换了花,和之前骆钦文在那个餐厅摘的一大束花相比,此刻,孤零零的一支玫瑰花显得特别扎眼。……玫瑰花?眼眸一颤,贺元晟皱了一下眉,他立马想到了留在医院里的那一支玫瑰花,沉默声中骆钦文腰靠在桌侧,掌心撑在桌上望了过来,他眼眸含笑,问:“怎么了?”移开视线,贺元晟动了一下唇。片刻后,存着一分不可置信,他试探道:“花有些眼熟。”骆钦文“嗯”了声。见他的反应,贺元晟更加确认了自己的想法,嘴唇一张一翕,一时间都忘了自己本来打算出来说什么的,他难掩震惊:“那是我给小孩儿的,你怎么能……”“可我没有,”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骆钦文说:“你都没有给我送过花。”见他煞有其事的模样,贺元晟过了好大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看了眼花,又看了眼骆钦文,嘴唇翕动些许,最后只说:“那你也不能这样吧?”语气一顿,他皱了皱眉:“难道任粟和乔杰就没说什么?”骆钦文摇了下头。贺元晟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本就怀疑任粟是不是看出点什么了,这下不用怀疑,简直可以确定了。虽然这代表不了什么,但贺元晟很不喜欢,无论他们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表现得无动于衷,还是会问些什么,都会让贺元晟觉得别扭,他的私人感情一向不会让朋友知道得太多,更何况他和骆钦文现在什么都还没有。“你生气了?”思虑之际,骆钦文走了过来,他声音很轻,垂眸看过来时,贺元晟才发现他靠得很近,呼吸间,两人的气息都似乎交融在了一起。不动声色地皱皱眉,贺元晟往后退了几步,见骆钦文还要跟过来,他抬了抬下巴,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地说:“停在那。”骆钦文脚步一顿,有些受伤地看了他一眼。贺元晟已经不吃他这套了,并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只是没等他说些什么,骆钦文就认错道:“对不起。”“我只是觉得花好看,”逆着光,看不出他什么表情,只听见骆钦文顿了顿,说:“而且这是别人送给你的,我有点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