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钦文笑了一下:“其实是踩着我发小的肩膀爬上去的,”虽然踩着人,但也要大声诋毁:“他身体素质很差,踩一下就叫一下,我爬上去都费劲。”贺元晟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地:“得了便宜还卖乖。”骆钦文笑了笑,并不否认:“他叫蒋理,之前来过公司,你有没有印象?”贺元晟回想了一下,诚实地摇摇头:“没有。”“那也好,”骆钦文永远能将他的话接上,而且接的极其自然:“不用对不重要的人有印象,对我有印象就好。”话刚落音,贺元晟还没说什么,司机便咳了声。骆钦文不满地皱了皱眉。见他似乎还要和司机计较,贺元晟有些无奈地拦了一下:“还有多久到?”“过了路口就到了。”司机迫不及待地抢话。“谢谢。”贺元晟低声道谢。司机看了他一眼,说了声“没关系,”说完他像是怕尴尬似的来了句家乡话,叽里呱啦的,贺元晟一个字都没听懂。反倒是一旁的骆钦文笑弯了眼:“谢谢。”下了车,两人并排着走在路上,贺元晟问:“那个司机刚刚说了什么?”骆钦文对他笑了笑。看向他的眼眸亮晶晶的,结合司机总投来的目光,贺元晟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便识趣地没再问。两人踩着枯叶,穿过一排排古老的建筑,最后停在了某家中医馆门口。“沈氏医馆。”贺元晟看了眼牌匾,又看了眼牌匾下的横幅,什么妙手回春,好中医救我一命等等。虽然这些横幅摆在医馆很正常,但挂在牌匾旁的,贺元晟倒是骆钦文说这话时声音不大不小,走在两人身前的老先生头也没回地冷哼了声,显然不把这句话放在心上。等老先生走远了些,贺元晟看了骆钦文一眼,骆钦文见状立马说:“就随便看一下,不麻烦。”这不是麻不麻烦的事。贺元晟没想到骆钦文会这样做。他平时工作忙,大多时候都是在公司小区两点一线,像昨晚出现感冒发烧的情况都很少往医院跑,更别说只是为了嗓子不舒服这点小毛病还专程来医馆“随便看看”。贺元晟觉得完全没必要。虽是这样想,可心里还是无法避免地因为骆钦文这一举措而泛起波澜。“谢谢你,”沉默片刻,贺元晟低声说,“不过钱我还是自己付。”骆钦文也学他低声说话:“好。”贺元晟闻言很轻地勾了下唇角。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医馆,刚进去的瞬间就被一股中药独特的味道所包围,这味道闻着有些苦涩,但也带着草本独有的清香,两者交融,并不难闻。入目便是一个高大的树。树的枝干很粗,看上去岁数十分久远。树的正后方对着“沈氏医馆”的牌匾屋子,外表呈古老的红木结构,两窗一门大概是主屋,主屋左右两边接壤着次屋,房屋的颜色统一,结构也大差不差。看上去像是老胡同里的大院。“这棵就是我常爬的树。”沉默之际,站在身旁的骆钦文突然开口,“我在车里和你说的那棵。”贺元晟闻言愣了一下,眼眸里闪烁着迟疑和不可置信:“你是h市人?”骆钦文“嗯”了声:“我从小在h市长大,后来才搬去g市的。”“那你……”贺元晟顿了一下:“怎么和我吃饭从不吃辣?”这个问题一问出口,贺元晟便觉得不妥。果不其然,骆钦文立马直勾勾地看了过来,双目对视,他低声笑了笑:“这不是‘和你’一起吃饭嘛,当然得配合你的喜好,我可是在追……”“好了,”贺元晟看了眼敞开的大门,有些无奈地打断:“你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次机会。”“那可不,”骆钦文笑了笑,片刻后他解释道:“我很少吃辣,只是你喜欢吃的我也恰好喜欢,你不要觉得有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