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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一试(第1页)

试一试

周末的风裹着初秋特有的凉,卷着巷口旧书摊散出的纸墨味,往“拾遗书店”的方向飘。谢默站在书店褪色的蓝木门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单肩包带——包侧的小兜子里,塞着本翻得页脚发卷的《边城》,是上周李淮洲借给他的,说“里面夹着张旧书签,看完记得还我”;包里面,还躺着块用油纸包好的红豆糕,是今早路过巷口老字号买的,李淮洲上次盯着橱窗看了半天,说“小时候我妈经常给我买”。

书店的木门带着合页生锈的“吱呀”声被推开,柜台後趴着打盹的老板猛地擡头,老花镜滑到鼻尖,眯眼打量谢默半天,才慢悠悠开口:“找那个穿黑T恤丶个子高高的小夥子?今儿没见着啊,往常这个点他早来了,今儿连门都没踏进来过。”

谢默“嗯”了声,脚步轻得像怕惊到书架上积的灰。他沿着靠墙的书架慢慢走,指尖蹭过一本本烫金或褪色的书脊,可直到把书店转了两圈,连角落堆着旧杂志的纸箱都扒拉了一遍,还是没见着人。谢默掏出手机,屏幕亮起来时,先映出自己有点发白的脸——他连着拨了三次李淮洲的电话,听筒里先是两声微弱的电流声,接着就是机械女声平稳又冰冷的提示:“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後再拨。”第三次拨过去时,电话直接断了,只剩下“嘟嘟”的忙音,像根细针

好烦……

他站在书店门口,风又吹过来,这次没了纸墨味,反而裹着点熟悉的烟酒气——是从暗巷那头的“霓虹酒吧”飘来的。谢默攥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想起上周李淮洲揉着太阳xue说“最近得在酒吧多盯会儿”,当时他没多问,现在却忍不住往暗巷的方向望。巷口的梧桐叶落了满地,踩上去“咔嚓”响,他走得慢,每一步都像在跟自己较劲,直到看见那块蒙着灰的“霓虹”招牌,粉紫色的灯管坏了半截,“虹”字的最後一笔暗着,只剩“霓”字孤零零地亮着,在白天看,透着股说不出的破败。

酒吧的卷闸门拉到腰际,下面垫着块红砖,防止门滑下来,里面透出的暖黄灯光在地上淌成窄窄一道,像条被揉皱的绸带。谢默弯腰刚要往里钻,就被吧台後传来的声音拦住:“干什麽的?还没到营业点呢。”

他擡头,看见调酒师老陈正攥着块格子擦杯布,站在吧台後面打量他,指缝里夹着支没抽完的烟。见谢默穿着干净的白衬衫,看着像学生,又觉得眼熟,老陈皱着的眉头松了点,又问:“找李淮洲?”

谢默赶紧点头,声音有点急:“对,没找着人,打电话也没人接……他在这儿吗?”

老陈低头擦了擦杯沿的水渍,动作慢,却擦得仔细,半天才开口:“刚跟老板上楼”他擡手指了指楼梯口的方向,声音压得低了点,“上去吧,应该有结束了,轻点走,别吵着。”说完,又低头擦杯子,杯口的水珠滴在木质吧台上,发出“嗒嗒”的轻响,在安静的店里格外清晰。

谢默“嗯”了声,脚步放轻往楼梯走。铁制的楼梯扶手凉得硌手,掌心蹭上去时,能摸到细碎的铁锈末,涩得发疼,还带着点金属特有的腥味。楼梯的台阶上沾着点黑色的污渍,像是洒出来的酒,干了之後留下的印子。墙壁上贴着几张旧海报,是三四年前的流行歌手,海报边角都卷了起来,还沾着点淡褐色的酒

走到二楼,走廊更暗了,只有尽头的窗户透进来点天光,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走廊里飘着股浓重的烟酒味,还混着点劣质香水味,恶心……让人有点发烦躁。最里间的房门果然虚掩着,留着道一指宽的小缝,能看见里面飘出的烟丝,像条细细的白蛇,慢悠悠地从缝里钻出来,在走廊里散开。

谢默站在门口,指尖悬在半空,离门板只有几厘米,却突然停住了。他能听见里面传来的轻响——是烟头落在烟灰缸里的“滋”声,还有李淮洲轻轻的呼吸声。可下一秒,他还是轻轻推了推门板,门轴大概很久没上油了,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很轻,却像在安静的走廊里投了颗小石子。

门慢慢晃开半寸,里面的场景清晰地落在谢默眼里——李淮洲坐在床沿,背对着门口,黑色T恤的领口歪着,露出的锁骨处是惹眼的红痕,像大片大片的晚霞落在他的身上,却上疼的,隐隐犯这些青紫。他手里夹着支烟,烟燃了一半,烟雾袅袅地往上飘,在暖黄的灯光里散开,床头的烟灰缸里,烟蒂已经堆了小半,有的还冒着点微弱的青烟,空气里除了烟酒味,还残留着点腥咸,恶心的气息

李淮洲的肩膀有点僵,像是还没从刚才的沉滞感里缓过来,睫毛垂着,长长的影子落在眼下,连擡头的力气都像被抽走。直到听见门轴的响声,他才猛地回头,手里的烟差点掉在地上,烟灰簌簌地落在黑色T恤上

当他看见站在门口的谢默时,整个人都僵住了,烟夹在指尖,忘了吸,连呼吸都顿了顿。他的眼神里满是慌乱,像个藏着秘密的孩子,突然被人掀开了盖在秘密上的布——刚才温举之还在这里,那些油腻的触碰丶带着酒气的话语,还有被迫承受的重量,好像还残留在皮肤上,连空气里都还飘着他身上汗味,呛得他喉咙发紧

而谢默就站在门口,穿着米白色的连帽卫衣,背着浅灰色的单肩包,马尾懒洋洋的散在身後,脸上还带着点刚从阳光下走进来的丶淡淡的红晕。他像束突然闯进阴暗房间的光,把李淮洲藏在阴影里的一切——没整理好的衣领丶满是烟蒂的烟灰缸丶锁骨上的暧昧的痕迹——都照得清清楚楚,连一点遮掩的馀地都没有

两人沉默着对视,房间里只有烟雾慢慢飘散开的轻响,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自行车铃声,“叮铃铃”的,很清脆,却衬得房间里更安静了。李淮洲喉结动了动

不知道说什麽

他盯着谢默干净的白衬衫,又看了看自己沾着烟味和酒渍的手,突然扯了扯嘴角,笑容里满是自嘲,声音哑得像蒙了层灰:“……你都看见了吧?”见谢默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站着,眼神里没有厌恶,也没有惊讶,只有一种让他心慌的平静,李淮洲又开口了,语气里带着点破罐破摔的冲动:“不是想喜欢我吗?要不要试一试?友情价二百”

话落的瞬间,谢默走了进来,轻轻带上房门,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麽。他没有碰李淮洲伸出来的手,也没有说一句话——他知道现在说什麽都没用,那些安慰的话,似乎在眼前这个场景里,都显得太苍白了。他走到李淮洲面前,蹲下来,视线和他平齐,然後伸手,轻轻环住了李淮洲的腰,把脸埋在他汗湿的颈窝。

“好,晚点给你”

吻落下来时很轻,先碰过他沾着烟味的唇角,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温柔,像在对待什麽易碎的东西。李淮洲的身体僵了僵,手里的烟“啪嗒”掉在地上,火星溅起时,他才反应过来,擡手攥住谢默的後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谢默的皮肉里,谢默的吻慢慢挪到他发颤的眼尾,轻轻舔过他眼角的湿润——李淮洲不想哭的,太丢人了,却有泪水悄悄滑了下来,落在谢默抚着他脸的指尖,凉丝丝的。然後,吻又落到他的颈窝,蹭过他锁骨处的痕迹,像在用体温一点点把那些让他恶心的痕迹擦掉。李淮洲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不再僵硬,反而伸手,紧紧抱住谢默的腰,把脸埋在他干净的衬衫领口,呼吸里全是谢默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干净又清爽,和房间里的烟酒味形成鲜明的对比

窗外的天色慢慢沉成墨色,酒吧楼下开始陆陆续续进来人,吵闹声却都被厚厚的门板挡在外面,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声,还有谢默轻轻的吻。

谢默的吻很凶,从他的额头到眉骨,从他的脸颊到唇角,一遍又一遍,安抚似的。李淮洲的手慢慢松开,不再用力攥着谢默的衬衫,而是轻轻抚摸着他的後背,指尖蹭过他衬衫上的布料纹理,动作里带着点依赖。他偶尔会回应一下谢默的吻,笨拙的磕着他的唇

床头的小台灯亮着,暖黄的光裹着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壁上,像幅流动的画。烟灰缸里的烟蒂慢慢凉了,空气里的烟酒味也渐渐被谢默身上的洗衣液味盖过,只剩下淡淡的暖意。谢默吻到李淮洲的锁骨时,轻轻咬了一下,不是用力的那种,只是带着点安抚的舔咬,李淮洲的身体颤了颤,却没有躲开,反而往他怀里靠得更紧了点

之後的事不记得了,好像是睡着了吧,还是能感觉到谢默断断续续贴上来的唇,他伸手,轻轻碰了碰谢默的脸颊,声音哑得厉害,却很清楚:“别走。”

谢默没说话,只是又抱紧了他,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呼吸轻轻落在他的颈窝。房间里的暖光还亮着,两人交叠的影子在墙上晃着,像两座小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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