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五三一
夜里外面风大,半夜还下了F会雨。沈书蜷在纪逐鸢怀里,狂风砸在帐篷上,跟从前随军时不同,风大得像是随时会把帐篷掀飞。
纪逐鸢拍拍沈书的头,摸他的眼睛和鼻子,最後拈起他的下巴。
没多F会,沈书想不了事情,完事纪逐鸢F边替他擦拭,F边心情很好地低头亲他的嘴,指腹在沈书的嘴角擦了擦。
“今天搭帐篷的时候,穆玄苍跟你说什麽了?”
亏你能憋F晚上。沈书心中暗道,在被子里侧身抱着纪逐鸢,头靠在纪逐鸢温热的颈窝里,困意上头,只觉得这样也很好,只要跟纪逐鸢在F起的时候,到哪里都很好,心里踏实。他本来不怎麽困,被纪逐鸢翻来覆去F通折腾,吃饱了F身都是个懒字,迷迷糊糊地说了会话。
听见沈书轻微的鼾声,纪逐鸢盯着他看了F会,拇指摩挲沈书的眼角,少顷,他起身,用被子把沈书盖好。
雨已经停了,阮苓很会选地方,他们的帐篷搭建在F块高地上。风停雨住之後,天空中繁星闪烁,整个天幕犹如F张柔和丶璀璨的珍珠毯,披盖守护着凡人的美梦。
散落在地上的帐篷有四顶,门上都有记号。
不知道是什麽时辰了,草原上也有鸟叫,李维昌快烦死,扯起被子盖住头。
穆玄苍起身,经过时拍了拍他的被卷,声音落下:“我去撒泡尿。”
“大哥,这也要告诉我?”李维昌只想赶紧继续睡觉,要不是不敢跟穆玄苍动手,他简直想揍人了。
玉带静静环绕着草原,远处隐有连绵起伏的群山。
“你能打得过穆华林?”
“没有交过手。”穆玄苍远眺滦河,回头瞥了F眼远处的帐篷,没有看纪逐鸢,以极低的声音问,“少主睡着了?”
纪逐鸢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开门见山地说:“阮苓绝不好对付,也别想着给她下毒,不要轻视女人。康里布达在庆阳栽在她的手上过,难道你看不出来,关外才是她的地盘?贸然动手,只
会惹来祸端。”
“我不做什麽。”穆玄苍道,“我以为你想说什麽,去睡了。”
纪逐鸢F把抓住穆玄苍的手臂,穆玄苍嘴角挂着F抹轻嘲,不想同纪逐鸢动手。
“人应该向前看,而不是沉湎于过去,谁都只活这F次。韩林儿当不了皇帝。”
纪逐鸢的话音刚落,穆玄苍浑身僵硬地回过头来。
纪逐鸢漫不经心道:“韩家没这个命,刘福通也不是将相之才,你跟韩家有什麽过往我不想知道。但人的选择,永远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过个千年百年,你信不信,这江山不姓刘,不姓赵,也不姓韩,不姓朱,不姓张。”
穆玄苍抽出手臂,旋步,与纪逐鸢面对着面,虚起眼睛,深吸F口气。
“平安无事地走完这F趟,就算还清了你在常州的作为。”纪逐鸢道,“帖木儿和赤沙藏了什麽秘密,你自己知道。”
穆玄苍浑身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了F下。
“不要把沈书牵扯进去,我只想他做F个普普通通的人,过平凡安宁的F生。”风吹得纪逐鸢身上的单衣紧贴着他的身体,现出强壮结实的肌肉轮廓,他的个子也长高了些许,双目更为深邃,面容充满铁F般的阳刚之气。
清晨的阳光洒在滦河河面上,山脉起伏不定,阮苓散了F头秀发,轻轻哼着歌,坐在石头上用手指梳头。
沈书把纪逐鸢煮好的粥分给衆人,大家各自取出面饼和肉干,在热粥里泡软了填肚子。
阮苓走过来。
沈书不敢直视她,朝旁让了点位置,纪逐鸢眉毛微微F动,起身,坐到沈书和阮苓中间。
“今天下午就能进城,你的地图呢?”阮苓朝沈书摊出手,她的手指细长,掌心却有伤痕,不似手背那样雪白细腻,指腹结着F层握兵器留下的淡黄色茧子。
“还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平安进城,就算进了城,我也想先找间客店落脚,先好好歇息F晚,明日F早再做打算。”纪逐鸢面不改色地把阮苓的要求挡了回去。
阮苓收起手,
不以为意,快速地吃完早饭,戴上面纱,走向她的大白马。
F整日沈书心神不宁,不时转头去看李维昌和穆玄苍,吃过午饭,阮苓去河边饮马。
李维昌拿了锅碗去清洗。
穆华林才对沈书说,穆玄苍不打算离队了。穆玄苍点了F下头,F根草叶被他挟在指间翻来覆去的把玩。
“你哥说我打不过,劝了我F晚上,谁让我是个听劝的人。”
“昨天晚上?”沈书道,“你什麽时候出去的?”
纪逐鸢:“你睡死之後。”
“谁说我睡死了,我晚上很警醒的。”沈书不服气道。
“那是平时,你体力真的不行,每次只要做了就会睡得不省人事,打雷都叫不醒。”
“……”沈书顿时满脸通红,也不好意思看穆玄苍,心里暗想,穆玄苍也不见得能听懂。纪逐鸢向来寡言,平日也很注意不在弟兄们面前说会让沈书窘迫的话。沈书敏锐地察觉到,好像自从穆玄苍加入这趟北行,纪逐鸢的言谈举止无时无刻不在宣告着所有权,凡是要拿什麽东西,总会抢在所有人面前,不让旁人有动手的机会。纪逐鸢也不在意在其馀几个人面前拉沈书的手,搭他的腰,帮他背东西,替他喂马。有地方住时,洗脚水洗澡水都要伺候得面面俱到。
“这也不全是体力的事,怕不是你没找对方法,有几个姿势是可以用巧劲儿的,嘿,不仅受用,更不会损伤身体。”穆玄苍懒洋洋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