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吗?”裴锦蕴关心道,文大小姐可别看得太激动,在这晕过去。
文南韵勉强回神,抿唇看着终点处欢呼雀跃的人群,觉得自己对高淮然还是不够了解,这样肆意的高淮然,她只在早年的新闻频道,和那短暂的接触时见过。
“你们都不穿防护吗?”文南韵问。
刚才更多的,是被她们吓到了,开得没有一点收敛,一个个的都没有防护措施,和正常开车没两样,这麽危险的运动,还没有安全防护!
裴锦蕴倒没觉得有什麽,来这就是追求刺激,做防护的都是新手,像她们这样玩很久的,也就开新山路的时候,会有点防护措施。
但她没这麽说,要是引起什麽误会纠纷就不好了。
裴锦蕴让她看看周围的人,给她介绍了一圈,“都是正经的二世祖,要不是家里没继承权的,要不就是纯粹爱玩的,在这没有惜命的。”
“那也不能拿生命开玩笑。”文南韵不赞同的皱眉。
裴锦蕴笑了声,觉得文大小姐真是太天真了,这可是“意外制造厂”,也不是谁都能来的,这里的医疗条件,可不比帝都医院差多少。
她看在高淮然的面子上,决定再和她说说,“这里没有意外,只有蓄意谋杀。”
裴锦蕴侧头看着文南韵,大小姐的表情控制的很好,眼睛里还是有点藏不住事。
这个赛车场是多家合资的,控股人一般是当权人,新人上位,被驱逐的失败者,就会在这里拥有一席之地。
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被迫的,如裴锦蕴丶顾钧这样的,纯粹因为这的设施好,人多热闹还安全。
裴锦蕴让她放宽心,有人在这出事,最急的是股东们。
短暂思索後,文南韵问起高淮然对赛车的热爱程度,没想到转头就看见,裴锦蕴那带上凉意的双眸。
她嘴角挂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盯着文南韵说:“赛车对高淮然来说,是死亡危险的代表,她喜欢的不是赛车本身。”
文南韵不解,既然这样危险,高淮然是想寻死吗?
“她是自己来的吗?”
没想到这话一出,身旁的人反倒只剩冷笑了,想到赛场上的人,裴锦蕴挤出一句反问;“您说呢?”
这句话让两人陷入沉默,许久,整理好情绪的裴锦蕴开口道:“那年她才在帝都站稳脚跟,驾照都没时间考,有人硬要她来,还说赛车这个东西,看着是危险,但从某个角度看,何尝不是一种救赎?”
“她被硬塞进车里,那人也不管她安全带系没系,车门一关,直接上山路,还是那年最多弯道的山路……”
想起当年的事,裴锦蕴就忍不住皱眉,她是那年刚跟着长辈来帝都学做生意的,天生爱车的她,听说有这个地方,立马跑来,来一次就无法自拔。
那天,高淮然被人硬拽来,身上还有点伤,看着就是起了争执,那人把她塞进车里,还故意开得乱七八糟,高淮然下车的时候,脸白的不像话,整个人摇摇欲坠的,很让人心疼。
裴锦蕴不知道两人有什麽纠纷,也没有去管,在挑选自己新车零件时,身边人都在讨论高淮然,她才知道这个人。
选完出来,就看见高淮然被扔在一边,她靠在墙上缓神,带她来的那个人,早去玩自己的了。
高淮然这个人,太傲气,人都被折磨成这样了,还昂着头,眼神轻蔑地看着所有人。
裴锦蕴当时就起了兴致,结果去关心她吧,人家瞥了一眼也不说话,她好奇心就起来了,问了些听到的,高淮然还是不说话,再问就被她说了。
真是好不讲理,裴锦蕴想跟她讲道理,反被踢了一脚,只能眼睁睁看着人走了。
赛车场在偏远的山林地带,高淮然是独自走回去的。被踹了一脚,裴锦蕴也没心情玩,回去时看见她那样,很难不心生怜悯,于是邀请她上车,送她一程。
当时高淮然就那样,定定的看了她几分钟,还是拒绝了,但是说了谢谢,裴锦蕴也不强求,她还是有点怵高淮然的。
可惜美人落魄,这样的场景谁看了能忍心,裴锦蕴就让司机开慢点,跟着她旁边,直到高淮然走到能打车的地方,她又说了谢谢,随後毫不留情的,坐上出租车走了。
过了几天,裴锦蕴听到带高淮然来的那个人,是个谁的走狗,为了讨人欢心,把她带过来折磨,又把她像狗一样丢掉。
至于是谁……
两人对视间,不言而喻。
文南韵移开视线,赛场上,又是一轮新比赛,高淮然两人没再上场。
在去找她们前,裴锦蕴说:“疯子会在赛车里寻求解脱。”不死但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