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大学时,于夏经常泡在画室里,她和朋友喝不敢喝得太醉,总是留着?几分清醒,现?在身边全是熟人,就敞开了喝,一杯接一杯。
闻言她眉尾一扬:“当然啦,你可是于夏钦点的?大美女。”
于夏没?有反驳。
反驳得急切了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遮掩,索性认了。
“真的?吗?”郑韫靠近于夏,保持在一个安全的?呼吸无法交换体温的?距离,仿佛捏着?个红苹果哄诱一般询问她。
“嗯。”于夏往後?仰了仰,靠在椅背上,拉出一个更远的?距离,远离毒蛇的?蓄意?哄诱。
郑韫听到回答,满意?极了,她坐回原位,同祁数和陈竹推杯换盏。
几个回合後?,被灌酒的?人忽然变成了于夏。
于夏心里揣着?事?,没?有拒绝祁数一杯接一杯的?捧杯,她知?道祁数目的?肯定不纯,但酒精作祟,她竟不太愿意?细细琢磨。
人生譬如浮游,快乐在眼?前,也算是幸福了。
等到陈竹彻底喝倒趴在桌上呼呼大睡时,郑韫也喝得有些目眩神晕了,只剩下于夏和祁数还算清醒。
祁数对于夏是有点刮目相看了。
来之?前她问过陈竹和郑韫,两个人都不知?道于夏酒量的?深浅,如今看,是于夏不爱喝,不是不能喝,能接住陈竹和她的?联合攻势,还口齿清晰行动敏捷。
陈竹醉得太深,商量一番,和于夏郑韫商量一下,决定留宿。
她俩睡郑韫的?房间,于夏和郑韫睡于夏的?房间。
不知?道是不是喝得太多了,平静地商量完睡觉安排後?,于夏觉得脸颊烧得厉害,心脏也砰砰地跳。
祁数先去替陈竹洗澡,于夏本来打算去找一下没?穿过的?衣服给陈竹当睡衣,就看见祁数从带来的?包里翻出睡衣和毛巾。
她太阳xue跳了跳。
怪不得来的?时候背了一个大包,她寻思吃个饭干嘛要?带那麽多衣服,原来是有备而来。
阳台上飘动着?郑韫下午洗过的?被单床罩,于夏浆糊起来的?脑子拼凑出一个简单的?事?实:今晚的?事?好像早有预谋。
郑韫已经在收拾餐桌上的?狼藉了。
得亏今晚主力是祁数,陈竹做配,郑韫就偶尔陪几杯,不然以她的?酒量铁定喝不过两个酒蒙子和一个没?展现?过全部实力的?扫地僧。
饶是这样,郑韫脑子都昏昏沉沉的?,将酒瓶放进纸箱子时,手上力气一松,瓶子险些掉在地上。
一只手稳稳接住玻璃瓶,另一只手扶住她肩膀,头发擦过郑韫裸露的?脖颈,酥酥痒痒。
“你去坐会儿,”于夏扶着?她,语气不容置喙,“我来收拾。”
郑韫低声应了,她往前走了几步,脚步一软,手臂撑着?桌子,扶着?额头,显然是喝晕了。
于夏收拾桌子的?动作一滞。
按常理来说,她作为郑韫的?室友,作为郑韫的?同事?,她应该帮扶一把?。
但她实在不想触碰郑韫。
郑韫稳了稳,又往前走,到沙发上十几步路的?距离被她走得像跑一千米。于夏默不作声地丢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扶起她娇弱无骨的?室友。
刚碰上郑韫的?手臂,郑韫就黏了上来,靠进于夏的?怀里,几乎是半搂半抱运送到沙发边上的?。
说是抱,郑韫距离控制得非常精准,大部分力还是在手臂上,但大半个人又确实在怀中。发丝香气夹杂酒气,扫在于夏的?鼻头,痒痒的?。
于夏放下郑韫时都想笑。
郑韫一落座沙发,顺势靠下去,半躺着?,显然是醉得半晕过去了。
卫生间水声哗啦,祁数还在替陈竹洗澡。
于夏往餐桌边走,忽然想到。
陈竹喝多了,祁数替她洗澡。
那郑韫喝多了,谁替她洗澡?
于夏收拾餐碟的?动作一顿。
她刚想着?大不了凑合睡一晚,又想到今晚她要?和郑韫睡。郑韫不洗澡,郑韫自?己难受,一个没?洗澡的?酒鬼睡她身旁,她难道就不难受吗?
于夏越想脸越冷。
那她去睡沙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