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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散(第1页)

离散

白昼的黑戈壁连石头地能烫熟脚底板,夜间却依旧寒意刺骨,户外值夜的守卫们总得燃起火堆才得好受。火边取暖兼博戏的同伴兴致正酣,诺盘陁却独自蜷缩在帐篷脚受冻,暗影间眯缝一对儿眼瞅瞅天,不晓得为何出神。车安足慢吞吞走向他,甩去一只半满的革囊:“癞子,给你留了点酒,喝些散寒呗。”

诺盘陁抓抓自己半秃的瘌痢头,不爽地嘟囔:“再这麽叫老子,等下骟了你!”

不过他没有拒绝送来的酒,一把稳稳抓住皮袋,车安足苦着脸贴身坐下:“先前你干嘛……不让我问问何掌令到底怎麽打算的?”

诺盘陁呷一口烈酒,半天才说话,声调仿佛给酒水烧灼得低哑:“哼,问个鬼,看他的样子……换以前早发作了,结果这次屁都没放一个,还问什麽!”

车安足瞅瞅发话者,目光颇为深沉。而诺盘陁原本满腹愁云,愈说愈是给心头垒上更多的重石,丝毫没有留心同伴的反应。

“你说老大居然这种反应……嘶,到底是早就有旁的准备,还是……”

车安足的口吻到最後竟有些诡异,诺盘陁情知他必有所悟,终于注目细瞧:“喂,还什麽了?”

“老大是不是有厉害的把柄落在姓萧的手里,才夹起尾巴做人了?”

诺盘陁由不住心里为之一动,缓下了送酒的手。

照这几年间何清曜表现的脾性,眼下吃了这等挂落,绝无可能善罢甘休。但他至今不见反击,甚至方才还暗暗透出那麽一丝息事宁人的味道,莫非事实真如车安足猜测的那样?

一念触及要害,不免令人无法停止地联想下去,诺盘陁喝酒的速度越来越慢,最终竟停了。车安足不自觉地往身周张望一番,生怕谁正盯着自己,随後他附耳问:“癞子,你打算好没有?”

诺盘陁瞥到无人在意这边,才怅怅地吸了一口长气:“我能想个啥,何掌令也没发话,不就……先留在这边老实干活嘛。”

“道理虽说这样……”

车安足低声咕哝:“我们本图的是朝廷的封官赏禄,可眼瞧势头越来越不对劲,连何掌令都给扳下去,他手下小兵岂不更要成了将来垫脚的炮灰?”

诺盘陁这回没搭话,目光若有若无地瞥向何清曜的穹庐。他的心头疑问纷纷,不过考虑到首领早先因心情不好,把相邻帐篷里的人全部赶走,恐怕早喝闷酒到醉醺醺,没必要再闯去触一鼻子灰。

他缩了缩发冷的脖子,哼哼唧唧着,答非所问:“随便了……”

穹庐里的温度不同于室外,过高的体温蒸腾起的湿热水气模糊了视线。毡壁上纠缠晃动的影子,映入眼里仿佛浮于涟漪阵阵的湖面,扭曲且不真实。

开始的种种都不太顺利,起初萧敬暄还能克制着自己不做挣扎,但在被扯开衣衫丶凉意涌上的一瞬间他仍无法压抑心底的反感。于是曾经包含了条情意味的厮摩,还是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抗衡。

何清曜刚躲开直冲面门的一拳,被刮到的颧骨正隐隐发疼,手臂又给死死咬住,一道锐痛立刻直冲头顶。他强压下吼叫揍人的冲动,仅低沉咒骂着甩开两排隔开衣料都深陷皮肉的利牙。接着翻身而起,横臂将半身挣起的萧敬暄重重压回地毯,顺势一侧膝盖插入对方被迫分开的腿间。随後一手捂住那人的嘴,扳过头给底下的脖子也来上报复性的凶狠一口。

萧敬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见到眼睫急剧抖动,手掌盖住的嘴唇也在发颤。何清曜回味了一会儿齿尖隐约的血气,脸色愈发阴沉,一字一顿地说:“这样快就反悔,你真是个从来说话不算数的孬种。”

萧敬暄的面庞浸在热汗中,大半张脸被盖在何清曜的手掌下,仅露出一双睁大的眼睛。它明明是湿润的,却又清晰可见正在猎猎燃烧的火焰,简直要将触及的事物烫出洞来。

细碎的血珠从咬伤慢慢冒出,一滴滴沿着颈部的线条往下滑,伴随皮肤上由温到凉的湿濡感,怒火烧灼的心脏渐渐冷却下来。

既然希望一次了断二人在人世之间的纠缠,此时此境,何必计较他做些什麽,又说些什麽?极短暂一瞬的遐想,萧敬暄的愤怒消失了,仅馀一丝萦绕不去的怅惘也转眼不见踪影。

何清曜逼视着这双眸子,直至其间窜动的火苗一点点地无奈退缩回去。并不清楚为何缘故,就莫名很想俯低头,在那湿透的眼睫上安慰地亲一亲,最终却没能那样做。他攥住萧敬暄没受伤的那只手扣在地上,但力道比早间温柔了两分,另一只手已经极其自然地摸上了後腰,轻缓地划了下去。

省略的红白见了……

夜深了,早先远处偶尔传来的几不可聆的声嚣俱已宁息,帐外肆虐许久的风停住,终止了沙石翻滚的呖呖细响,令穹庐内的一点点声音的变化都被放大到相当清晰。

身侧的低喘慢慢平息下去,转做更均匀绵长的呼吸,何清曜再将手臂揽了揽,下颌搁上那人肩膀,亲昵地吮吻耳後至脖颈的小片区域。那里仍微湿,几缕纠缠的发丝因此屈绕着黏贴肌肤,呈现出异于平日的柔软。

拂送过来的气流吹得後颈略略生痒,萧敬暄不太自在地偏了偏头,身後便传来笑言:“每回碰到这里,你就要躲,难道跟小孩子似的怕痒?”

萧敬暄安静不语,何清曜没太在意他的态度,半支起身打量灯火照耀的侧影。微湿润滑的皮肤泛出通透的光泽,牙白色彩再与其上增添了一分冷凝,肌理的线条流畅利落,充满鲜活跃动的力量感。

眼前的景象像什麽呢,何清曜柔缓地触摸怀中身躯,徐徐思索。他记起自弗林贩来的上等琥珀,有坚硬而细腻的质地,也有通透而纯净的色泽。偶尔其中可觌见千万年前被包裹入内的微小蚊蚋,更是奇丽异常。

指尖感受出胸腔深处的跳动,何清曜突然想到,这个人的所思所想恰如那些琥珀内部封印的事物,仿若能见又永不可触。

正当何清曜的手再度上溯到萧敬暄的颈侧,那边却猝然一挣脱身,随後坐起。他拾过一件衣衫,单手不太灵便地搭上肩头,转回的目光竟无半点残馀的激情。

萧敬暄说:“你方才讲过,会告诉我实情。”

他的眼神太平静了,甚至稍微显得无情。何清曜无言地盯着对方,仿佛一桶冷水当头泼下,登时兴味索然。

他不明所以地苦笑一下:“好吧……”

何清曜讲述的时间不算短,然而直至最後一个字出口,萧敬暄始终一语不发,所以他只得自行把话接下去。

“我现在确实後悔,那阵应当保持对吉兰娜的不信任,手下绝不留情。更不可以因为玉罕尔的缘故而心存厚道,早该让这臭女人死个干净……”

萧敬暄忽注目向他,问的则是:“所以你早怀疑吉兰娜便是在永燃池劫持柳舒云,又把他重创後抛弃官军岗哨附近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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