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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散(第2页)

何清曜沉默了好半日:“……吉兰娜太清楚永燃池的地势,甚至知道唯一的安全落脚点的位置,如果不是亲自进入着实讲不通。而且她假托别处打听到,又生怕我真找过去对质。之後我再命吉兰娜暗中保护留在联军主营的你,她答应得太爽快,没多久这婆娘还特意跑去狄一兮面前点眼,让我背上与狼牙军暗地勾结的嫌疑。再往後,便有了辎重押运的详情泄露以至遇劫的意外,平白给我惹了一身骚……”

“因此你怀疑她就是狼牙军收买的内奸?”

“没错。”

“但你于我只字未提,还反复替她遮掩,不只因为她是救命恩人的姐姐吧?”

“……”

萧敬暄暂时转移话题:“安门物还活着的传言也是她第一个告诉你,你当真未有一刻起疑吗?”

“我自然疑惑过,如果他想威胁我,何不早早告知安庆国,最後也就用些零碎言语干扰我?”

“果然你心里知道安门物未必活着,没有真给吉兰娜蒙蔽。”

何清曜猛地看向萧敬暄,漆黑瞳子里含蓄着过分尖锐的凌厉,迎视这种剖析的目光需要一定勇气,他莫名感觉自己眼下做不到。

萧敬暄的嘴角微微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怎麽,你怕起一个虚无缥缈的鬼魂了?”

“假鬼真鬼都是鬼,不敢露面的东西而已。应当有人在借鬼魂为僞装,故意试探我的反应,干扰我的判断。”

他算是间接承认了萧敬暄在自身真实动机上的揣度,对方没继续纠缠此事:“石失芬究竟什麽来历,你竟然特地派吉兰娜去查他的行踪?”

这一回又被问到要点,忐忑与讥笑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呈现在何清曜的脸上:“石失芬原本是阿史那咄苾的下属。”

萧敬暄对那名亲手剐割而死的狼牙密使犹存印象,神情微见一诧,何清曜叹了口气:“我本当把他和那群随行的狼牙军清理干净,世间再无一人晓得咱俩的勾当,没料这死鬼留下一手。他秘密去长牙帮营地和我会面前,曾派石失芬送出一堆看起来不值钱的货物,里头夹藏一封传回僞燕朝廷的信件,正好语涉于我……”

他顿了一顿:“事隔两日,我才查出这疏漏,但石失芬在押运途中遭遇吐蕃军与唐军的冲突,随後失踪。原以为这狗崽子做了无头鬼,未成想如今竟还冒出来。但我原也不怕,大不了溜走便是,哪晓得在黑戈壁被绊住这麽长的时日……”

“那麽金焕遭遇暗杀,接着石失芬失踪……”

“肯定是吉兰娜下手”,何清曜不禁咬牙切齿:“我大意了,这婊子居然发疯不要命了。可她如果早跟狼牙军勾结,那同时带走金焕与石失芬,岂非换到的好处更多?为什麽杀一个却劫走另一个,还是说她背後的同谋实非狼牙军……”

“你不如先回忆下自己还干过哪些好事。”

矛头又被转回自己,何清曜眼角一阵急跳:“该说的都说完了,你还逼老子交待什麽!”

“如果仅仅打算在唐军与安军之间骑墙安身,你根本不必做到当下的程度。”

萧敬暄神情平淡却更显冷酷:“你只是恨不得他们全都消失,无论使用哪种恶毒的法子。”

何清曜的脸庞似被扣了一张拙劣的面具,再过良久,绿眼里突然燃烧起一股疯狂的热切,以及狠厉的真诚。

但他的声调与更早相比反而愈见平和:“我确实不想任由着你的想法拖延下去,既然有人送上快刀斩乱麻的机会,为什麽不趁势把这些纷争一次解决?无论哪边成功,另外一方迟早得滚回中原,再打扰不了我们。”

何清曜一直是这样的,为自身的利益,该牺牲谁的时候他绝不会犹豫。他的所有行事绝非一时的冲动或心血来潮,全数出诸于事先的仔细思考,而当下所言正是其最本质的目的。

萧敬暄慢慢发声:“你言而无信。”

“是又怎样!”

何清曜不再否认也懒于辩解,目光里满溢厌烦和愤怒:“我本不是善人也一贯自私,只关心那些值得在意的人,完全不愿去管他们之外的屁事。何况我属于外族,忍耐至今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你指的不止是大唐,也包括我吗?”

何清曜犹豫半晌,可还是恨恨地赌气回答:“对!我没什麽好说的了,还是那句话,你如果无法应付,随时可以把我交出去。”

萧敬暄没搭理他,沉默地拾起衣物一件件穿好,之後慢慢走向帐门。快到门口,他骤然一停,回头冷冷说:“给你半月的时间整顿事务,半月之後……别再出现在我跟前。”

何清曜看着萧敬暄的神情,脸上竟渐渐露出了讥笑:“父亲的告诫果然总是正确,人心嘛,永远抓不牢。我不该对你寄托太多的期望,往後你是死是活,我懒得关心了。”

“求之不得”,萧敬暄颇似自嘲地笑一笑:“我俩互不相欠了,你滚吧。”

门户开啓,窜入一股股寒气,但很快重新给阻挡在外。

何清曜紧盯着摇摇欲熄的灯焰,口吻漠然:“你也滚吧,我才不在乎呢。”

凌子皙走入屋内,瞧见岑朗健笑得格格有声,手还在铺着猞猁皮的坐榻上拍出砰砰连响,万花弟子温和笑问:“阿健,何事乐成这样?”

岑朗健渐收住声,瞄了一眼小几的信笺,嘴角牵扯的弧度仍很怪异,既像滑稽,又像鄙夷。

“势态越来越有趣,原本以为当初裴俱舒这酸儒含糊其词的那桩纯粹是捕风捉影,但现在瞧那一对的亲热勾搭劲儿,倒是愈发让人瞧出蹊跷。”

凌子皙当然清楚岑朗健提到的“那一对”是谁,他注视着义弟的手兀自在泛有光泽的毛丛中拈搓:“竟真有其事?”

岑朗健的脸上又露出某种费解的微笑:“自打薛怀瑞死得离奇,事情就留了疑影,如今不过给他们坐实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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