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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第1页)

礼物

常纪凌的腿伤养了些日子,最近总算能多走动几步。他本是受不了清闲的活跃性情,总禁遏不住地想四处乱窜,今日偏巧来上一份不大不小的差事,当即急吼吼去操办。

戚晟虽仅皮肉挂彩,但坠石灾祸中受的惊吓着实巨大,加上外感风热,在盘羊坡就接连高烧三四日。後来他病愈回到大营,沈雁宾担心少年病根未断,再托信使捎来性凉解热的盘羊角。除此之外,另有一样更加私己的物件,需借常纪凌亲手转交狄一兮。

拿到私人包裹的狄一兮虽然有点抗拒常纪凌过于探究的目光,但这点事还能忍受,尚且没至于使他痛苦不堪。

“雁宾说一定得由你亲手打开”,常纪凌乐颠颠地继续瞧着人,深以为自己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好事:“瞅瞅,上头麻线我一根都没乱拆,咱办事就是比小年轻靠得住!”

狄一兮不自觉地皱着眉,仅仅是尝试整理常纪凌话中的前後逻辑,就让他感觉到难以忍受的眩晕了。毕竟不该偷拆私人传递的包裹,这规矩只要是个成年的都应当严格遵守,实在没几人会像常纪凌似的特地拿出来吹嘘。

但有鉴于常纪凌自封为沈雁宾的“娘家人”,这般还不算太出格的言语并不在狄一兮的预料之外。他重新堆起满面的笑容再度道谢,然後试探性问:“要不……常校尉你先去忙别的?”

兴许是他把布包往怀里藏的明显举动,终于引起了常纪凌的注意。黑脸汉子虽嘀咕着怎麽拿到东西了还不高兴,一边讪笑两声又摩了摩脑门:“欸,也对……我正好肚子饿了。”

常纪凌的脚步声消失之後,狄一兮在附近的帐篷阴影里挑了块干净地方坐下,花了一些功夫才解开布包上一个个复杂的绳结。

纸张稀罕难求,沈雁宾的“信”是刻在一小块薄木板上的,字迹并不利落,或许他下刀时总在反复斟酌。与木板信包在一起的还有一小块未经琢磨的戈壁玉,狄一兮暂无暇打量,先去读那信。

“我最近很好,你也要好。这块石头像我,跟送你的那个很配。”

这说的什麽?狄一兮心里犯着嘀咕,一面翻看起那枚玉石。鲜亮明快的金黄底子上缀着深红沁色,泛出近似油脂的光泽,把玩一阵後他终于发现那一抹深红的纹理竟似一道仰飞雁纹。

“你小子又来这套……”

狄一兮微笑一下,没有继续下去,然心里这一瞬,尽是沈雁宾的影子。

数月前沈雁宾送过自己一枚戈壁上捡来的浅黄玛瑙,形似狼牙,内里还蕴了一点殷红。与手里托着的这块雁纹戈壁玉,从色泽与纹理来看,大概……也能算般配的一对儿的。

于是他恍恍惚惚间回忆起一些不算太远的过往。

利益的取舍有极大可能令人迷失自我,萧敬暄便是很好的例子。狄一兮虽然明白沈雁宾不可能是同一类人,却在经历这一番波折後未免担心起来。然而紧接盘羊坡一役的是繁杂辛苦的善後,自己停留的时间还极短,期间还因袁华等人之死心绪怏怏,是以无法将全部神思耗费在与沈雁宾的交流上。甚至除开那一夜的火畔长谈,之後他们几乎再没一次机会独处说话。

狄一兮一声也不吭地伸手捧住玉石,看着看着,分别那天遥遥望见的沈雁宾的模样就不期然地便浮现眼前。

忐忑,忧虑,犹豫,不舍,青年表露的心绪如此复杂,却又能够让人一眼望穿。思索到这里,连狄一兮自己也觉着之前的反应里实在有些不尽情理也不够宽容的地方,甚或是生出了一缕愧疚。

他再瞧沈雁宾之後刻下的字句,每一刀都拉的更长,大约是每留下一个字都必须思考良久。

“我不会变的,今生今世始终是你希望的样子,也是我本来该有的样子。”

出之自然丶毫不做作的情感洋溢字句间,狄一兮凝视深邃而碧蓝的穹空,一丝流云也无,他忽一笑,自语道:“这天可真干净。”

好像信中呈现的那颗剔透纯净的心,而使得二人的命运交错的奇迹,也正是因为这颗心。

是的,自己应该信任沈雁宾,始终不变地信任下去。更何况那场惨剧究其根本,绝非沈雁宾的错,那份源自罪责的不安,也不应当由他来承受。

狄一兮心里静静盘算下一步的安排,殊不知即将激起轩然大波的某人正悄没声地溜回自己的背後。

“我好……你也好……怎麽不说两句亲香的?嘶,还有这句变不变的,难不成谁变心了?”

狄一兮直怵得差点原地飞起,猝然一扭头,常纪凌那张黑脸不知何时紧贴来背後,一双闪烁着精光的眼珠碌碌转动,不时瞟一眼刻字的木板。

狄一兮老半天才能动一下舌头:“常校尉,你干嘛……偷看别人的信?”

常纪凌全无脸红的痕迹,开口反而几分正气凛然,甚至略见咄咄逼人:“我不也担心你们两口子好不好,才稍微瞄一眼,怎麽能叫偷看?”

狄一兮无暇跟他掰扯不该用“两口子”这种说法,赶紧把木板重新裹上,常纪凌反不见消停,直接伸手来夺:“咋就扯心不心的,你俩里头究竟哪一个变心了?我瞅瞅咋回事,替你们说和说和……”

“没有!真没有……撒手!”

狄一兮拼了老命将包裹往怀里揣,常纪凌则一直同他较劲,嘴里还嚷嚷不停:“别不好意思跟我说……我这人最热心,有了麻烦找……哎呀,就瞧一眼嘛!”

二人的扭扯越激烈,最终常纪凌的足尖绊到了系支柱的绳子,唉哟一声大叫,直冲狄一兮跌去。狄一兮忙着护住怀里的私信,没料对方失足,给一头撞上胸口,也一声惊呼四脚朝天地摔倒。

二人立马在地上叠成乱糟糟的一团,不由无名火起的狄一兮陡地揪住常纪凌的领子,可还没来得及开骂,又不知附近哪个噗地笑了起来:“哟,啥时间就敢这样当着人亲热,一个两个的不害臊吗?”

他和常纪凌皆张口结舌,闪了腰似的定在当场,手提木桶的席铭把眼前的两人逐一细细观望,又打趣说:“常纪凌,你以前没事总鬼令令地去找狄校尉。我那阵就想你们两平时不搭边,能瞎聊些什麽,原来……”

常纪凌仍愣着,狄一兮则隐约晓得不是好话,刚欲制止,席铭已慢悠悠接着说:“难不成你们好上了?”

狄一兮瞥向身旁那张已黑红交织的大脸,登时头皮发炸:“放屁,我跟他能好什麽!”

常纪凌一并回了神,高声嚷嚷:“扯犊子呢你,哪只狗眼看见咱们有一腿的?!”

席铭本一句调侃,但以为二人吵架扭打,根本没当真。然而面前两人除了炸毛之外,眼睛里遇见了鬼般的闪躲颇显怪异,倒令他倍增好奇。

于是他又嘻嘻:“常纪凌,以往你爱动不动找明姑娘,如今爱动不动找狄校尉,不全是一副背着人偷偷摸摸的模样?那狄校尉不也背地里爱和你咬耳朵,这回还给我逮到大白天的搂搂抱抱呢!”

狄一兮早听得火冒三丈,几乎挽起袖子当场干架。但若要反驳,一寻思自己确实与沈雁宾有那等事儿,说起话来底气不足,这下真正是进退维谷,一时脸都发了紫。

常纪凌可没狄一兮那些顾虑。他寻思自己不过替沈雁宾传话,万一被席铭这口上不留德的家夥扣牢龙阳之好的帽子,今後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他猛然蹦了起来,指着席铭的鼻尖便吼,没管用词是否恰当:“乃刀货,少给老子胡嚼,揍死你个孙的!我那是帮沈雁宾传话,他才跟狄校尉勾搭上了!”

一语既出,三人皆惊。狄一兮陷入愣怔,常纪凌吼完一脸茫然,席铭起初尚露诧色,但再过半晌终归无法压制心里的好奇,容色竟生出颇有一窥究竟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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