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谢恒,删掉,立刻。
这会儿,傅听寒恰好此时回头,就见谢恒朝谢昭龇牙咧嘴作揖求饶的样子,他困惑地看了眼谢昭,“你弟弟……怎麽了?”
谢昭面不改色锁屏,把偷拍惯犯的哀嚎和家庭群里关于高个子儿媳妇的热烈讨论一并关进静音模式。
“没事。”他淡淡道:“谢恒他……间歇性抽风。”
三人一前一後走向停车场。
谢恒似乎早已忘了刚才的插曲,走在谢昭身边,嘴里不停说着家里的准备丶最近发生的趣事,气氛很快便被他轻松带动。
东西被一并搬到了车里,谢昭带着傅听寒一块坐进了车後座,谢恒则一边说着话,一边开车。
谢昭偶尔应和几句,大多数都是谢恒自己找话题跟傅听寒说。
气氛不但没冷场,反而还因谢恒锲而不舍的找话题聊天而逐渐变得温馨自然起来。
车窗外,南京城的冬日景象飞速掠过。
这时,天空飘起了细碎的雪花,起初只是零星几点,渐渐地,雪花变得绵密起来,宛若洁白的羽毛,无声洒落在车窗上。
“哇!下雪了!”
谢恒边开车,边兴奋地跟视频那边的周年希说着话,“妈你快看!我就说今天要下雪!这算不算给未来嫂……呃给贵客接风洗尘啊!”
他差点又兴奋地秃噜嘴,赶紧从後视镜偷瞄了下并排坐着的两人。
手机镜头随着颠簸晃动,周年希的脸挤在屏幕里惊呼。
“真的下雪了啊!阿恒你开慢点!”
周年希说罢,眼睛又黏在了谢昭和傅听寒身上,“阿Gil你赶紧看看人小手有没有冻着了,大冷天的也不知道给人家多披件衣服!”
谢昭在镜头外叹了口气,将傅听寒贴在车窗上的手抓回来裹进羽绒服口袋里。傅听寒耳尖通红,却不想抽走,反而欲擒故纵地动了动,接着就顺势被人攥着手腕按在了口袋里。
这下,傅听寒心跳飞速加快,红意瞬间从耳根蹿到了脖颈。
他猛地将整张脸埋进谢昭的羊绒围巾里,鼻梁抵在人颈侧,呼出的热气全都闷在那里边。身体却像被抽走力气般,一手搂着人的腰,人整个靠进谢昭怀里。
乍一看,像极了容易害羞的人被逗急了,这会儿正找了个洞给自己埋起来。
周年希在屏幕那头看得分明,语气里是压不住的笑意。
“哎呀,脸皮这麽薄啊?”
她见傅听寒连耳廊都红了,活像是被暖意熏醉了的白玉,更是觉得这姑娘单纯得可爱,不由笑呵呵地跟谢昭说道:“阿Gil你别总盯着人家笑啦,看得人家更不好意思了!”
闻言,谢昭目光从傅听寒泛红的耳廊上移开,擡眼看向屏幕,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纵容,“妈,你还说我,你要再逗下去,他可能要跳车了。”
说话间,他的手自然地搭在人肩上,将人更深地搂入怀中。
谢恒在前排看得那叫一个啧啧摇头,用口型对视频里的周年希无声地说,“看吧,哥这棵铁树真开花了!”
周年希笑得见牙不见眼,又说了几句就交代谢恒好好开车,电话便挂了。
很快,车子驶入一个家属院里。车轮碾过薄薄一层积雪,最终在梧桐树下停了下来。
这边都是五六层的住宅楼,院里整洁,外墙多是米色或是浅灰色的瓷砖。经年累月下来,有些瓷砖边缘都泛出浅浅的青苔。
周围高大的梧桐落光了叶子,枝丫间积着新雪。家家户户的阳台都封得齐整,晾衣架下偶尔垂着几串腊肠。
虽然不是什麽很豪华的住宅,但却处处透着朴实。
小楼门前台阶扫得干干净净,窗内透出温暖的灯光。谢昭几人刚下车,隔壁单元一位提着菜篮子的大妈就笑着打招呼,话语间带着南京特有的温软口音。
“阿昭回来啦?哟,今年是带对象回家了?这雪天赶路辛苦哦!”
“对呀对呀,王姐要去哪?”
周年希闻声从屋里探出身,脸上笑开了花,“这雪天路滑的注意点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