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虞伸腕坐在桌边,而池衍站在她身侧。
他的神色看上去,并不比刀戈作战时轻松半分。
然而何军医细切脉象良晌后,却未把出喜脉。
屋内的元青和元佑,期盼的双眸一暗,唇边不由暗叹。
见这俩比人家小两口失落不已更甚。
何军医笑了笑:“但夫人身子无碍,兴许只是胎象尚未足日,难以把出,莫急,再待几日瞧瞧。”
这心情一落一起,元佑憋不住了。
怨道:“我说何老,你这话倒是一口气讲完啊,卡一半儿,怪揪人心的……”
谁晓得他们反映这般大,何军医摇头而笑。
待何军医交代几句后,三人便退离而出。
屋里归于安静,透窗的春光柔和,倾照带来暖意。
锦虞仰起脑袋,看向站在身边的那人。
没有言语,只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游思片刻后回神,留意到她的目光。
池衍轻笑,掌心落到她发上,揉了揉:“怎么了?”
与他对视之间,锦虞微愣了下。
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心里就莫名有了落空感。
说起来,昨日之前,她都还未想过这事。
可见他似乎颇为重视,自己忽然也跟着期冀起来。
还当真是有孕在身,结果只是空欢喜一场。
锦虞默了须臾,最后只摇了摇头。
察觉她心绪不佳,池衍略一作想。
弯唇,若无其事笑道:“外头天晴暖和,来,我们出去走走。”
说罢,牵住她搭在桌面的手,将她从椅子上轻拉起来。
什么都没说,锦虞就这么跟着他出了屋。
宣山佳木葱茏,百鸟鸣春。
千丝嫩绿焕新含露,亦有株株桃色翩引飞蝶。
山间春光明媚,玉石路纵横。
徐缓行走在其中,便似抛却一切纷
不由想起,曾经在栖隐山的时候。
往事如潮倏而涌上,心里泛起别样的情思。
念及什么,池衍突然低笑出。
正被他牵着漫步春色间。
闻,锦虞侧目凝诧:“笑什么?”
池衍唇边微微噙着弧度,轻一摇头,“想到些事。”
好奇心被勾起,锦虞问他是何事。
但他刻意笑而不答,锦虞便将他拉住,追着要他讲。
池衍垂眸望见她巴巴的眼神。
唇锋浅挑,不慌不忙说道:“那时在栖隐山,跌了一跤非是要我抱,回去后偏又不让我走……”
他顿了顿。
眉宇透着好整以暇的笑意:“说说,可是故意的?”
锦虞刹那怔住,瞬间后悔。
原来是想起从前她没皮没脸,纠缠他的事儿,早知就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