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在这里处理一桩陈年旧案,莫不是惊扰了三位?”
“旧案?”
萧珏冷笑一声,手中长剑一横剑尖直指他的咽喉,剑锋的寒意让他脸皮紧。
“本王怎么瞧着,裴相这是在草菅人命呢?”
他目光越过裴砚之落在后头那个一身素衣的女人身上,她脊背挺的笔直。
看到她安然无恙,萧珏心里那块悬了一路的石头才落了地。
可紧接着火气就窜了上来。
“这个不听话的女人!我三令五申不让她再查,她偏要自己作死撞进这龙潭虎穴!”
要不是他派人盯的紧,今夜
一想到这个可能,萧珏握剑的手又紧了几分,眼里的寒意几乎要凝成冰渣。
顾晏尘没有说话。
他只是慢慢上前,那双总是带着疏离的桃花眼淡淡的扫过堂中僵硬的尸体跟桌上那封工整的遗书。
他开口,声音还是一贯的清冷平淡。
“裴相深夜办案,为何不通知我京兆府?”
“陈阁老是朝廷二品大员,就算真有罪也该由三司会审。何时轮到你左相府私设公堂了?”
慕容熙“唰”的一下展开折扇挡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带笑的桃花眼。
“哎呀呀,我道是什么大事,原来是裴相在审案子。”
他摇着扇子迈着八字步走了进来,那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让裴砚之的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只是不知裴相这审的是哪门子的案子,竟要动用这么多刀斧手?”
他用扇子指了指周围的黑衣人又指了指被护在中间的云知夏母子,笑的意味深长。
“难不成裴相要审的犯人,是这位手无寸铁的云姑娘跟这两个还没长大的奶娃娃?”
裴砚之的脸色一寸寸的沉了下去。
他知道今夜杀不了云知夏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怒,脸上又重新挂上无懈可击的笑容。
“三位误会了。”
“本相只是现陈阁老畏罪自尽又恰好撞见云姑娘在此,怕其中有什么误会才请她留下问话罢了。”
他挥了挥手,那些黑衣人立刻如潮水般退下消失在夜色中。
“既然王爷和两位大人都来了,那此案就交由京兆府处置吧。”
他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仿佛刚才那个要取人性命的人根本不是他。
“本相就不打扰三位雅兴了。”
说罢,他对着三人拱了拱手转身便要离开。
“站住。”
云知夏冰冷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她从萧珏等人的保护圈中走出,一步步走到裴砚之面前。
她仰头,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没半点畏惧只有一片能把人冻伤的寒意。
“裴相就这么走了?”
她伸出手点了点地上陈阁老的尸体又点了点自己和两个孩子。
“你深夜设局逼死朝廷命官,又意图谋害我母子三人。”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
“这些账我们该算个清楚了。”
裴砚之看着她,看着她那双与云芷如出一辙的清澈又执拗的眼睛,心中那股被压下去的戾气又一次翻涌上来。
他笑了。
“云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你说本相设局杀人,证据呢?”
“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