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筠眸光黯然,伤感的苦涩尝了个尽兴,”我建议谭先生还是为小已找更专业的补习老师为她系统的补习功课,毕竟明年的考试有很多变数,不能一直等着想眼睛好了再去补课。。”连给她补课最后相处的机会都剥夺了,温浅筠当真是不要谭叙已的。谭建一听,皱眉十分为难,。”可是我。。”他不懂为什么温浅筠会突然后悔,回头看了一眼谭叙已竟然也没有闹脾气。反常,实在是反常。但是即便如此谭建也不能勉强什么,毕竟温浅筠愿意帮忙是他应该感激不尽,不愿意也是人家的权利,他想了想说,”行吧,那我把小已送到她奶奶那边去。”就这样你一眼我一语轻易就决定了谭叙已的去处。谭建终归大男人思想,不太会考虑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回头就叫谭叙已,”小已,换好了衣服我们就走吧,一会儿我来不及了。”谭叙已一步一步的挪到温浅筠面前,然后擦肩而过。给自己戴了一顶红色的鸭舌帽,无言的低头,完全的遮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她一言不发的站在楼梯口,没有按电梯,背对着温浅筠站着,看不清表情。温浅筠见她们直接就要走,追着谭叙已背影的眼眶泛红,”现在就走了吗?”语气里隐隐有不舍,但是被她得体的从容压得干干净净。她这样做没有错吧?温浅筠无法肯定对错,但是很清楚自己这样有多伤谭叙已的心。明明好不容易才能回到生活的正轨,没有感受多久轻松幸福的生活就要被改变生活节奏,她又要很努力才能适应的一种生活节奏。谭建回身拿好车钥匙,解释说,”嗯,今天真的很不凑巧,刚好我公司里有每月一次的例会,本来想把她送到你那里的,既然这样反正这边家里到处都没有打扫干净不适合住人,我们就先到她奶奶家里去住一段时间,等她眼睛好了不需要人照顾了再看她自己的想法要回来这里还是一直在她奶奶那里。”本来谭叙已很抗拒谭建轻易就决定了她的去处,好像她是累赘一样安置。但是今天却没有任何反应,受了一点点委屈都要撒娇抗议的人现在沉默不语,更令人担心。温浅筠心情复杂,退后一步给谭建让了位置,余光里一直都是那抹淡定的身影,”她手臂昨天有擦伤,昨晚给她简单处理了一下,今天有抹药吗?”经温浅筠的提醒,谭建惊讶的说,”她受伤了吗?怎么昨晚没说。”谭叙已一个人给自己抹药肯定是不方便的,而她也不太可能求助谭建。温浅筠是这样想的,但是完全没有想到谭建竟然都没有发现谭叙已受伤了,昨晚她回去之后他们待了一晚上都没有发现。突然很不想让谭叙已走了。温浅筠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但是转眼又被理智压下,她说,”昨晚不小心擦到了,在右手小臂上,她自己不太方便上药。”“好,我会告诉她奶奶的。我们就先走了。”谭建看了一眼手表,匆忙关上门走到谭叙已身边按下电梯。“小已”温浅筠张了张嘴,刚开了个头,谭叙已已经走进了电梯。电梯门合上,她们自始至终连一个对视也没有。谭叙已好像一下子就懂事了,不和她吵也不和她闹,顺从的就接受了去奶奶那里。她走得很快,反倒是温浅筠自己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小已一走,心就空了一块。太过顺利的就将她推开,即使电梯门合上很久之后,温浅筠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眉眼之间有着凝聚的沉痛,一遍遍回味着刚才谭叙已的表情。初冬的早晨,风过留痕,似要刺进骨头里一般。发丝凌乱的遮住眉眼,温浅筠浑然不觉。或许她的生命停留在昨晚捧起小已那张脸的时候最好,因为至少那个时候她的血液还是热的。“你昨晚和温老师说了什么?怎么她今天早上突然就后悔了?”“你们吵架了吗?”“小已?”车内安静得可怕,谭建一边开车一边看向后视镜,想跟后视镜里的她说话。坐在后排的谭叙已给自己戴了一个头戴式耳机,鸭舌帽完全遮住她的脸颊,似乎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靠着车窗,快要把自己缩成一团了。可是谭建知道她没有放歌,因为她看不见,连手机都无法解锁。所以他说话谭叙已一定是能听见的,只是她不愿意理他。谭叙已抱着双膝,闻言也只是自嘲的扯了扯唇,一言不发。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