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後半句,路星川说:“我知?道。”
过去六年,路星川是周翛然手底下唯一的艺人,如今路星川的事业已经进入稳定发展期,周翛然就开始带新人了。
言安久是科班出身,即将?从电影学院毕业,和路星川这种没正经学过表演的野路子不一样,周翛然还跟路星川夸过她,说她有当小花的潜力。
周翛然今天特意把言安久带过来?,自然是想把她当作?“大礼包”,和路星川一起塞进闫思远正在筹备的新剧里。
“小川哥,你?跟那位姓闫的制片人熟吗?”言安久肉眼可见地紧张,“他人怎麽样?待会儿我应该跟他聊什麽呀?”
“不熟。”路星川说,“翛然姐会引导话题的,她聊什麽你就跟着聊什麽,其它?时候就保持安静。”
“好。”言安久乖巧点头,顿了顿,赧然地说:“小川哥,其实我是你?的粉丝,你?演的戏我都看过。”
路星川并不当真,淡淡地说了声“谢谢”。
言安久觑着他的脸色,有些?小心翼翼地说:“小川哥,有个问题我疑惑很?久了,我可以问吗?”
“问吧。”路星川乐于跟她聊天,这样他就不会去想施南笙了。
“其实以你?的实力和人气,早就可以演主角刷实绩了,”言安久说,“为什麽你?从出道到现在一直在演配角啊?”
“因为99%的主角人设都很?无趣,我不想演,更不在乎什麽实绩。”路星川说,“演员对?我来?说就只是一份工作?而?已,等我实现财务自由就不干了。”
言安久若有所思,忍不住问:“那翛然姐就由着你?吗?”
路星川说:“她从来?不会强迫我接我不想接的角色。”
言安久“哇”了一声,感叹:“翛然姐对?你?真好,希望她也能对?我这麽好。”
这一点路星川不得不承认,周翛然的确对?他非常好,好到外人经常怀疑他和周翛然存在某些?不正当关系。
现在的他和曾经的施南笙一样,满身的流言蜚语。
“闫思远已经到别墅门口了,”周翛然急匆匆走过来?,“小川安久,你?们俩跟我去迎接一下。”
与此同时,施南笙和江以桢的秘密谈话结束了,她从房间出来?,回到派对?上,周正午看见她,即刻丢下别人,来?到她身边。
“江以桢呢?”周正午随口问。
“应该在补妆吧。”刚才扇江以桢那一巴掌用了全力,必定会留下痕迹,她不遮一遮怎麽出来?见人。
“你?和江以桢怎麽认识的?”周正午定定地看着她。
“高中同学。”施南笙的目光却落在远处的路星川身上,他好像比以前更高了一点,也强壮了一点,从男孩变成了男人。
“江以桢和路星川也是高中同学,那你?和路星川是不是也认识?”周正午又?问。
“路星川是校草,我知?道他,但并不认识。”施南笙面不改色地撒谎。
“那你?呢?”
“我什麽?”
“路星川是校草,那你?应该是校花吧?”
“我不是,江以桢才是。”
周正午附到她耳边,低声说:“如果我跟你?一个高中,肯定选你?做校花。”
这一幕恰好被路星川看在眼里,他甚至和施南笙对?视了一眼,但他立马就收回视线,固定在闫思远那张明显沉湎于酒色财气的脸上,努力集中注意听?他说话。
“我看江以桢对?你?态度不太?好,”周正午继续问,“你?跟她是不是有什麽过节?”
“一些?青春期的小摩擦而?已。”施南笙轻描淡写地说。
“我现在算是她半个老板,”周正午说,“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她也不敢再欺负你?了。”
施南笙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没再说话。
闫思远过来?跟周正午寒暄几句,大家就转移到餐厅,在一张足以容纳二三十人同时用餐的大理石长桌旁落座,长桌上方?悬吊的水晶灯将?餐厅照得亮如白?昼。
周翛然让闫思远坐主位,闫思远推辞,一番拉扯之?後,到底还是路星川坐在了主位,周翛然和闫思远分坐两侧,周翛然的旁边坐着周正午和施南笙,闫思远的旁边坐着言安久,其他人自由落座。
安排好座位,周翛然突然察觉少了个人:“江以桢呢?”
有人回答:“她说身体有点不舒服,就先?回房休息了。”
周翛然也没当回事,招呼服务员上酒上菜,等美?酒佳肴摆满长桌,服务员关掉了水晶灯,变成了更有氛围感的烛光晚餐。
接着饭桌就成了周翛然和闫思远的主场,一个拐着弯地阿谀奉承,一个假惺惺地装腔作?势,极尽虚与委蛇之?能事。
而?路星川只是呆若木鸡地坐在那里,像个没有灵魂的蜡像,只有在周翛然给?他递话的时候,他才偶尔搭个腔,不管是笑容还是言辞都透着空洞。
施南笙只当是两只苍蝇在嗡嗡,她自顾自填饱了肚子,才有闲情去看戏,然後就发现坐在她对?面那个女孩的表情不太?对?劲。
她又?盯着女孩旁边侃侃而?谈的老男人看了一会儿,从包里掏出手机,点开相机,调到视频模式,悄悄地把手机放到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