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陈问竖起一根食指放到嘴唇上,“小白,你说话太大声了,单善正卧病在床,最好还是小声一点。”
小白一下噤声,而後轻声询问:“善善病成这样了,还能听到我们说话?”
陈问认真道:“说不定呢,毕竟人快死了还能听到别人说话呢。”
小白瞪大眼睛,“那我不说了,不然善善醒了不给我小鱼干吃。”
陈问道:“那你留在这照顾善善,我去去就回。”
走出屋门前,陈问趁机摸了摸小白的头,果然是很毛茸茸的触感。他还落下最後一句话,“你的耳朵漏出来了。”
“什麽!!!”
日沉月升,月光照着大海,波光粼粼,就像是泪水洒在了海面上,整片海洋漫溢着宁静的悲伤。
“你是故意打断他的。”祁渡突然打破这片宁静。
陈问浅笑:“仙主大人一如既往。”了解我。
“为什麽?”
咸咸的海盐味扑面而来,浓到好像连海风也沾上了些盐,吹起来黏黏糊糊的。祁渡跟在陈问身後,一步一步覆盖住他的脚印。
陈问道:“每一段故事都有自己的主人,或许主人并不想让我知道他的过往,尤其是孤立无援的情节。小白单纯不懂,单善愿意分享给他听,但未必想分享给我,我不想偷听别人的故事。”
他回过身望着祁渡,月光落到他的脸上,嘴角浮起一抹笑,眼里熠熠发光,“比如我的故事,除了你,我不想与其他人分享。”
毕竟,那是一段张扬明媚又悲戚落寞的时光。
陈问继续倒退着走,祁渡也没有停下。
风吹着陈问的衣角朝向祁渡。
“好。我愿意。”
这一次,他的脚步烙在陈问的脚印旁。
我不用说出口,从生至死,从昨日至明日,从山石青至天地合,你一直在我的故事里呼吸着。
明月何皎皎,我心非悄悄。
龙宫。
三太子敌视地看着陈问,他们刚刚才打过一架,闹得很是不愉快,不知这两人又返回龙宫做什麽?
陈问斟酌着问:“三太子可知单善往日患有什麽隐疾?”
三太子警惕道:“你问这个做什麽?莫非他出了什麽事?”
陈问平淡地说:“就算是又怎样,难道三太子会上岸去?”
这句话将三太子堵得哑口无言,陈问天生共情能力强,只是几次照面,他就猜出单善对于三太子而言是不可说的禁区。
是他自己不能和自己提起的禁区。
两人之间的感情好比太阳,可念可望却不可及。
距离太远太炽热,不敢直视也不敢触碰。
三太子泄气道:“没有,至少据孤所知,没有。”
陈问蹙眉又确认了一遍,还是得到肯定的答案後,他果断转身拉起祁渡就走,来找三太子简直是浪费时间,他还不如去找虚白。
“等等。”三太子叫住他。
陈问停住脚步回头,“三太子有何要事?”
三太子迟疑道:“或许,你们可以去找海巫。”
陈问直勾勾地盯着他,“你不去吗?”
三太子敛下眼眸,看不清情绪,声音冷冷道:“孤日理万机,一介凡人罢,就不陪同你们去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