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号为了混进塔中,随意找了件绿衣裳假装自己是某小家族的弟子,他们暂时认不出他是正常的。他放声说:“两位先别打了,你们瞧,塔壁上的是什麽?”
衆人擡头望去,果真如六号所说的一般有异样,一圈圈不规则排列的红圈诡谲地一闪一闪着,越往上就越少。
“这是什麽?”有人惊恐地问。
一人骇然地说:“莫不是他们把塔打坏了?”
崔长昼暗骂了句两个白痴。
眼看红圈出现得越来越密集,闪得越来越快,引得衆人提心吊胆,纷纷召出自己的武器。不消片刻,那无数道红圈又一双一双地熄灭,塔内又只剩原来的光圈。
栗无观质问:“这是怎麽回事?”
栗定沅漠然地道:“不知道。”
栗无观随心所欲骂道:“没用的东西。”
这一突发状况恰好打断了二人之间的争斗,但气氛也没有缓和下来,衆人依旧剑拔弩张。
“诸位,这是在做什麽?”祁唯齐和莫尘随从第三层上来。
栗定沅看见祁唯齐便将白琴收起,若无其事道:“没什麽,起了点矛盾。”
既然栗定沅放下了琴,崔长昼自然也不好意思再提着剑,他不情不愿将剑收回剑鞘。
祁唯齐扫视一圈,人人面色各异,事情绝不像栗定沅说得那麽简单。她走至祁渡身旁,肃正命令道:“我要和你们一起同行。”
祁渡面容闪过一丝纠结:“阿姐,这……”
“怎麽,不行?”祁唯齐注意到一旁紧张的六号,要挟道:“这位是?瞧着好像我们家的……”
祁渡打断她,一口应下,“阿姐,可以的。”
祁唯齐斜了他一眼,回首道:“诸位抱歉,我们先行一步了,你们要打要杀随意,还望不要惊扰我们,否则後果自负。”
莫尘随在後面崇拜:“齐齐好飒。”
祁渡心惊胆战地跟着祁唯齐,他还以为阿姐会找机会来兴师问罪,但幸好,莫尘随一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她根本没空搭理他。
“齐齐,看我做什麽?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爱?”
“齐齐……”
此刻,无一人顾及到锁妖塔最上空,骤然亮起一双诡异的红圈,它贪婪地注视着这些人类。
就这麽相安无事的度过了三日。
六号独自蹲在角落托着腮,这三日祁渡在躲着他,任凭他怎麽撒泼打滚都不理睬。为什麽呢?祁渡又在发什麽脾气了?怎麽突然变得这麽难懂。
他看着崔长昼朝祁渡走去,两人说起了话。
三日前近距离地观察了六号後,崔长昼终于才认出来这是谁,他戏谑道:“你怎麽不搭理你的小媳妇了?”
“……”祁渡扭头瞪他,“谁不理他了。”
崔长昼取笑道:“你啊。怎麽,这就厌倦了?想换一个小媳妇?”
“……”
崔长昼继续没有眼色地说:“话说,他毁容了吧,整天缠着白带,这麽丑,你也能容忍他在你身边蹦跶。”
祁渡忍无可忍:“不要再说了。”
崔长昼口无遮拦:“我说的不对?在学宫那段时日,我还以为你就喜欢丑的,不然怎麽那麽些好看的人,只要他一在,你就全都无视。”
祁渡瞬间感觉被冒犯到,气愤地说:“丑怎麽了?你会因为一本上古剑法长得难看就不要它吗?”
崔长昼认为他很是不可理喻,“上古剑法?他也能和上古剑法相提并论?那可是上古剑法!他算什麽?顶多是一个有修为的无用的丑八怪。”
两人怒视对方,愤怒皆到达一个顶点。
崔长昼昂首道:“怪我瞎了眼,前几日帮着你怼栗无观,还差点和他大打出手。”
祁渡回想起前几天的记忆,心里吐槽明明就是动手了好吧,这麽想着,他又觉得自己亏欠崔长昼,于是递了个台阶,“抱歉,我这几日心情不大好。”
崔长昼翻了个白眼,“心情不好就找你小媳妇哄你睡觉,我小时候心情不好都是我哥抱着哄我……”
他三句里有两句离不开小媳妇,祁渡顿失与他交谈的欲望,目光身不由己地落到了六号身上。
只见他正与房炽心交谈甚欢。
祁渡心里有些不爽,他又开始用那种灿烂的笑对着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