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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情人（第2页）

时钟指向午夜十二点。A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静静地看着他。

他们都心知肚明这个时间拜访的“客人”的目的是什麽。或者说，被送来的“用途”是什麽。

W在A对面坐下，头发还有点湿，身上穿着轻薄的家居便服。黑色的湿发让他身上的军人的锋锐减少了几分，透着一点贵族的慵懒和优雅。

A的身上没有穿军装，而是一套常服。

“现在已经很晚了。”W说。

A没有回应。他垂下眼，像是思考了一瞬。然後他擡手，解开了自己的衬衣扣子。

W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在他解到第二颗的时候擡手制止了他。

“你把我当成什麽人了？”

他起身走到A面前，帮他扣回扣子。这个动作应该很暧昧，但是W做来不急不缓，仿佛只是寻常。

他坐回沙发上，双腿交叠，笑了：“你以为我是军部那群大老粗？”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并不是对着A。

他看着A，语气缓和下来：“现在太晚了，你到客卧睡吧。”

A点点头，站起身，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谢谢。”随即转身跟着一旁的侍从离开了。

W坐在沙发上没有动，看着A离去的方向，笑意淡了下来。

军部的潜规则他不是不知道，政界也有类似的传统。他并不纵欲，但也不禁欲。他还没有结婚，加上想要融入军部，一个情人是必要的。但是情人不是消耗品，不是被转手送来送去的“礼物”。情人是同等的尊重，双方的心甘情愿。第一次见面就亲密的，在他看来不过是嫖客。

在军部的其他人看来，W收下了A。他不曾明确宣告，但态度足够清晰。

但是与A的以前的“主人”们不同的是，W并没有带他出席军部的高级宴会，或是暧昧的私人宴会，炫耀他的所有权。相反，他带着A去高级餐厅，音乐会，或是度假别墅。

而W也从未碰过他。

又是一个高级餐厅度过的夜晚。和往常一样，A安静地用餐，小圆桌上的烛光跳跃，温暖的光线映着他的面容，看上去平静温顺。

“你似乎对这些都不太感兴趣。”W说。他放下了刀叉，双手交叉，注视着A。

A拿起餐巾擦了擦嘴。“都很好，只是我不懂欣赏。”他淡淡地说。

W看了他几秒，突然笑了：“是我的错。是我没弄清楚你喜欢的东西。”

这天晚上他们回到官邸，W并没有和A在卧室前分开。

“跟我来。”W说。

A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W穿过走廊，推开了书房的门。A站在门口停住了，W从书架上取下一张地图，在书桌上展开。

他回头看到A站在门口，有些意外：“进来吧。”

A走近书桌，发现那是一张军事地图，标注着复杂的战线和兵力调动。

“帮我补一补军事吧。”W笑着对他说，把地图推向A，递给他一支笔。

他满意地看到A的眼睛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