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觉自己的身体冰冷而僵硬。他不知道自己的脸色看上去如何,但是从大校被取悦的表情看来,一定非常难看。
“听说你被W‘收留’了?”大校靠近一步,脸上的笑意缓缓扩大。
“真是可惜,我们都很想念你在身边的时光。没有了你,军部感觉寂寞了不少。”他叹息着,仿佛A是某种至关重要的存在。
他没有再走近,只是手轻轻地在A的肩章上按了一下。
“好好服侍他吧,军部里像他那麽‘温柔’的人可不多。”他笑了,随即转身离开。
A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会议上的。
周围的人和声音仿佛变得遥远,成了雾气般的一团。但他依然能听到别人对他说话,也能平静地回答。
他被W保护了太久了。他已经失去了那层保护自己的壳,那层和现实之间厚厚的壁障。现在的他,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他鲜血淋漓。
曾经的他可以平静地接受一切,无论是试探,嘲讽,羞辱还是赤裸裸的恶意。但现在的他重新拥有了疼痛的能力,他已经无法再保持漠然的面具了。
他的心又开始重新鲜活地跳动,但这次,他没有能力再把它藏起来。
A是在下午听说的。
他并不知道W是怎麽知道这件事的,但他意识到,W的触角比他展现出来的更加灵敏。
那名上午刚“问候”过他的大校,在战术会议上被W扇了一耳光。
一开始,W只是指出大校的战术漏洞,但随着他的语气转冷,衆人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就是你的能力吗?这就是你对军部的忠诚吗?”W盯着他,目光冰冷。
大校也意识到了什麽,但是已经太晚了。他的声音低了下来:“长官,这份报告……”
“我不需要借口,大校。你应该知道,你做了什麽。你也应该知道,这样做的後果。”
大校擡起头,额头微微出汗,他仍试图辩解:“我很抱歉,长官,我……”
下一秒,一个耳光落在他的脸上。
整个会议室陷入了死寂。
大校不可置信地偏过头,脸色迅速由苍白转为红色,眼中跳动着怒火。从来没有人在会议上动过手,更何况是对一个高级军官。
W没有动。他看着大校,眼神笃定而冰冷,就像看着无力反抗依然挣扎的蝼蚁。
大校的脸色由红转白,他的怒火没有消失,但是被更深层次的情绪压了下去——愤恨,忌惮,还有隐藏的很好丶但是依然存在的畏惧。
会议室里回荡着他急促的呼吸声,W微微往後靠,嘲弄地盯着他。大校最终吸了一口气,嘴唇颤动,低声说:“对不起,长官。”
W盯着他看了两秒,轻笑一声:“回去吧,大校。希望你能记住这次的教训。”
後面的会议议程几乎是在寂静中快速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