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秦静风虽然喝醉了,但还不?太影响行动能力,可以跟着?她一起朝楼下走。否则,以明愿对自己?力量的评估,还真不?一定能把高一头?的学?姐给安全带下去,更?何况,她还不?太愿意叫其他人来帮忙。
半扶半抱着?把秦静风挪到了车後座,明愿松了口气,在手?机上叫了代驾,自己?也钻进车里。
她记得秦静风的车里也会常备一个小毛毯,便将之找了出来,抖开,盖在秦静风的身?上。学?姐酒品很好,不?闹事不?打人不?发疯,安安静静坐在窗边,手?里紧紧拿着?那两袋子打包菜。
代驾位置恰好很近,等明愿弄好这?些,他也过来了,开着?车前往预定地址。
明愿一手?搂着?秦静风,另一手?拿着?手?机,刷着?群里消息。
她想告诉那位把秦总喝醉一事发到群里的同事,自己?把人带走了,无需再为?秦总担心。然而,翻遍聊天记录,居然没找到那条。她以为?是自己?看漏了,可哪怕是在聊天记录里按照“喝醉”这?个关键词搜索,跳出来的,也都是无关紧要的其他人的消息。
“啧。”明愿心头?起疑。
她绝不?可能看错,否则,她是从哪里得知秦静风喝醉的?
只可惜那时心里太着?急,没看清是谁发出来的,现?在才?怎麽都找不?到。
不?过,说来也奇怪,明愿找到三楼包间的时候,并没有别的同事在,只有一些服务员。如果有人先一步看见秦静风喝醉,还在群里发了消息,最起码应该会守在她身?边的吧。
想来想去,恐怕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发送消息的人,怕自己?照顾不?来,去找人帮忙了,且考虑到秦静风是个小领导,担心有什麽影响,所以发出去之後,又删除了消息。
明愿自己?在心里排演一出出大戏,往常充当司机,现?在安心睡觉的人,就在她怀中平稳呼吸着?。
想了好半天,想不?出结果,明愿直接找到人事,报备了秦静风的情况,便不?再管这?事。
正好到了家,她抱着?人进了屋,来不?及开灯,先把人放进了沙发里。家里的环境给人以安全感,手?一碰到沙发,明愿也卸了力,顺势和秦静风躺到了一起。
也许是因为?喝了酒,秦静风的体温很高,明愿靠着?她的胸口,听到不?属于?自己?的心跳,不?一会,便热得满头?大汗,却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抱得紧了。
她从来不?掩饰自己?喜欢肢体接触的事实,喜欢拥抱,喜欢靠在一起哪怕什麽事都不?做,可惜她闺蜜属哈士奇,又怕热又爱动,不?能满足明愿的抱枕需求。而秦静风呢,又是个不?喜欢被触碰的,面对明愿的抱抱请求,总是逃得比兔子还快,不?叫明愿得逞。
不?过,考虑到学?姐抱起来格外舒服,明愿不?少冒着?被挠的风险对她下手?,要不?然就是磨很久,才?能勉强换来一点点随心所欲的时间。
这?麽看来,学?姐喝醉酒也不?完全没好处,至少这?样老老实实给她抱,不?用各种?理由推三阻四的机会,可是不?多的!
刚这?麽想完,明愿就唾弃自己?。
那也不?对,喝醉是很难受的,而且若是在酒席这?种?场合,就更?是百害而无一利了。就算下次想体验这?种?感觉,也是要由她来灌。。。。
不?,她在想什麽呢。
秦静风的衣服还没换掉,剪裁得体的西装,紧贴着?女人的身?形。明愿可以轻易把她的腰搂在怀里,像是小孩在祈求妈妈的爱似的,不?断收紧,汲取她尚且无法命名的温暖,视阻隔于?无物。
她深深吸了口气,又舒服叹出来。
明愿一向喜欢秦静风身?上的味道,一种?令人安定的气息,和香水什麽的都没有关系,是从她肌肤里渗透出来的,以她自己?为?蜡所构成的香气。
她在上头?便宜占尽,下头?的人倒也不?是毫无察觉。悬在女孩背後的手?犹豫片刻,还是落了下去,隔着?衣服触摸那条笔直的脊椎线。掌心向下,滑到腰窝时,停了下来。
“明愿。”
明愿听到女人轻飘飘的呼唤。
“我有点呼吸不?过来。”
“。。。”这?是温柔得赶人了,明愿还不?至于?听不?出来,只好在心里感慨美好时光总是如此?短暂,随後便爬起来,把新鲜空气还给本就因为?喝多而难受的人。
窗外一片墨色,偶尔有车经过,响起鸣笛,光芒一闪而过。
站在沙发边上,明愿长?出口气,去开了灯,打算收拾收拾。
秦静风打包的两样菜放在了门边的地上,好在全部都封口了,否则必定会弄脏这?一大片。明愿捡了起来,分?别放在盘子里,搁在冰箱,收拾完这?个,又去捡她掉落的毯子,团了团,扔进了脏衣篓。
在外头?沾满酒气回来的,自然不?能在不?洗的状态下直接使用。另外,屋里还有另外一个更?是酒气弥漫的。。。
回到沙发边时,明愿正考虑着?怎麽给抗拒洗澡的秦静风清理,结果看到学?姐擡起了一只手?,搭在了眼睛上方。
明愿看了眼灯盏,有所顿悟,一个滑步蹲过去:“是不?是太亮了?”
在车里闷了那麽久,方才?又躺在黑暗中,应当是适应了没光的环境,灯却在此?时打开,肯定会刺到意识不?清醒之人的眼睛。明愿有些愧疚,摸了摸女人的掌心:“对不?起嗷。”
秦静风并不?在意,握住她的指尖,侧过了身?。她的眼睛半睁半闭,眸中氤氲着?水光,那阵酒醉的红已染全了整张脸,额角也有一层薄汗,整个人陷入一股潮热之中。
明愿看着?她,拇指下意识摩挲着?女人的指节。
“嗯。。。”明愿清了清嗓子,问道:“我要怎麽办?”
她父母没有大量饮酒的习惯,闺蜜倒是有,但是就算喝醉了,也有良好的自我管理技能,所以明愿没有很多照顾人的经验,更?何况,也无法对秦静风由着?性子来。
这?时,躺在沙发上的女人,忽然开口道:“臣无祖母,无以至今日。”
“啊?”明愿脸上一片呆滞。
怎麽回事?
“飞光,飞光,劝尔一杯酒,”秦静风的嗓音很正,仿佛在进行什麽诗朗诵:“吾不?识青天高,黄地厚。”
明愿愣了一会,撑着?下巴,盘腿坐到了地上。
她认识到一个现?实。
喝醉的学?姐,比想象中要麻烦得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