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刚一泊岸,众人便踏着晨露朝魔渊方向疾驰。玄冰域主召来的冰橇在冻土上飞驰,冰晶折射着朝阳,在身后拖曳出一串炫目的光带。姬云帆立于橇,承影剑的银焰与冰光交织,竟在空气中凝出细碎的霜花,落在他披风的并蒂莲上,宛如缀了层碎钻。
(阿月坐在橇尾,正给西漠沙海域主包扎被海怪利爪划破的手背。老人粗糙的掌心布满老茧,指缝里还嵌着深海的沙粒,她用灵泉水一点点洗净,忽然现他虎口处有道月牙形的伤疤——那是当年为护灵木域主,被魔蛟尾鳍扫过留下的旧伤。)
“前面就是魔渊结界的外围了。”玄黄域主掀开挡风的冰帘,声音里带着一丝凝重。远处的山峦如被巨斧劈开,裂开的沟壑中翻涌着浓黑的魔气,隐约能听见血阵运转时的低沉轰鸣,像是有无数冤魂在底下嘶吼。
(焚火域主突然将法杖顿在冰橇上,赤红的火焰在杖顶爆成一团火球:“好浓的血腥味!他们在用生灵献祭!”灵木域主的脸色瞬间苍白,翠绿的藤蔓在她袖中不安地扭动:“是附近的凡人村落……”)
冰橇在结界边缘停下,众人刚跃下地,地面突然剧烈震颤。沟壑中翻涌的魔气猛地拔高,化作一张巨大的鬼面,獠牙上滴落的血珠落在地上,竟腐蚀出一个个冒着白烟的深坑。
“姬云帆,好久不见。”鬼面中传出魔主的声音,却比上次在封印光幕前多了几分沙哑,“你师父没能完成的事,你打算替他了结吗?”
姬云帆握紧承影剑,银焰在剑身上熊熊燃烧:“不是了结,是完成你们当年的约定。”他抬手举起合璧的玉珏,白光穿透魔气,在鬼面上照出一道清晰的裂痕,“魔族长老用血阵逼你,无非是想借你的手打开魔渊,你当真要让他们得逞?”
(鬼面的獠牙猛地一颤,魔气翻涌得愈剧烈。玄冰域主忽然扣住姬云帆的手腕,冰蓝色的灵力顺着他的手臂注入玉珏:“他在挣扎!血阵在侵蚀他的神智!”)
“晚了……”魔主的声音里透出一丝痛苦的嘶吼,鬼面突然炸开,无数道魔气凝成的利刃朝众人射来。青岚域主的长剑率先出鞘,剑穗上的玉珠出清越的脆响,剑气与利刃碰撞,在半空爆成一片晶莹的光雨。
(阿月背着药箱就地一滚,避开一道擦着鼻尖飞过的魔气。她刚要给被气浪掀倒的小修士喂下清灵丹,忽然看见玄黄域主拄着拐杖的手在抖,老人的嘴角不断有血沫涌出,却仍强撑着将灵力注入地面,用玄黄之力筑起一道防御光幕。)
“灵木域主,借藤蔓一用!”姬云帆突然扬声喊道。灵木域主立刻会意,翠绿的藤蔓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顺着他的剑锋缠上玉珏。白光与绿光交织,在半空中织成一张巨网,将四散的魔气利刃尽数兜住。
(玄冰域主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向玉珏。冰蓝色的光晕与白光融合,网眼瞬间凝出冰晶,那些被兜住的魔气利刃竟在冰中渐渐凝固,化作一颗颗黑色的晶石。“这是……”阿月看得目瞪口呆,玄冰域主擦了擦唇角的血迹,低声道:“怨气遇冰则凝,这是玄冰域的禁术。”)
就在此时,魔渊深处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血阵的运转似乎出了岔子,原本浓郁的魔气竟开始紊乱。姬云帆趁机将承影剑插入地面,银焰顺着地脉蔓延,与玉珏的白光形成呼应,在沟壑边缘画出一道巨大的光符。
“十六域灵力,合!”他一声令下,十六道不同颜色的灵力同时汇入光符。焚火域的赤红、西漠沙海的金黄、青岚域的浅蓝……各色光芒在光符上流转,竟渐渐凝成一朵绽放的莲花,花瓣层层展开,将整个魔渊结界笼罩其中。
(魔主的嘶吼在光莲中渐渐平息,隐约能看见一道玄色身影在莲心挣扎。姬云帆忽然想起裂界秘录里的记载,扬声道:“以玉珏为引,承影为媒,解!”合璧的玉珏突然从他掌心飞出,悬在莲心上方,白光如瀑布般浇落在玄色身影上。)
玄色身影上的黑气以肉眼可见的度褪去,露出底下一袭月白长袍。那是个与姬云帆师父有七分相似的男子,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魔族的凌厉。他望着悬在头顶的玉珏,忽然苦笑一声:“师兄,我终究还是没能等你……”
(玄黄域主颤抖着走上前,从袖中取出一枚陈旧的令牌:“少主,老奴等这一天,等了三百年了。”男子接过令牌,指腹抚过上面的魔族纹路,眼眶忽然泛红——那是当年他离开前,玄黄域主偷偷塞给他的保命符,没想到竟能在此刻重见。)
血阵彻底崩溃的瞬间,魔渊深处传来魔族长老的怒吼。但不等众人出手,那些被血阵控制的魔族士兵已纷纷倒戈——他们终于看清了长老的阴谋,也想起了这位少主当年为护族人,独自背负骂名的往事。
(阿月给最后一位受伤的修士上好药,抬头看见姬云帆正望着天边的朝阳呆。她走过去,将一包新做的桂花糕递给他:“在想什么?”姬云帆接过糕点,忽然笑了:“在想,师父和他当年站在这里的时候,是不是也像我们这样,看见了同一片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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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冰域主整理着冰橇上的行囊,听见这话回头看了一眼。晨光落在她耳尖,那抹极淡的微红比上次更艳了些,却在与姬云帆目光相撞时,慌忙转了回去,指尖的冰棱不小心凝成了一朵小小的并蒂莲。
(青岚域主的剑穗玉珠在阳光下闪着光,缺角的地方被阿月用灵木胶补了块翠绿的玉石,倒像是特意镶嵌的装饰。他望着正在给魔族士兵包扎的灵木域主,忽然将剑穗解下,递了过去:“这个,送你吧。”灵木域主接过剑穗,指尖触到他渗血的掌心,脸上飞起两朵红霞。)
三日后,仙魔两界的议和大典在裂界遗址举行。姬云帆站在当年师父与魔主封印魔渊的石壁前,将合璧的玉珏重新嵌入壁画。这一次,壁画上的白衣修士与玄袍少主身边,多了无数道身影——有仙域的修士,也有魔族的战士,还有捧着药箱的阿月,握着冰棱的玄冰域主,拄着拐杖的玄黄域主……
(安魂殿的钟声再次响起,这一次的钟声温柔而绵长,像在诉说着千百年的恩怨终于尘埃落定。姬云帆摸了摸怀中的冰晶令牌,忽然现它不知何时已变得温润,不再灼手,也不再冰凉,就像此刻身边这些人的温度。)
阿月跑过来,将一件新绣的披风披在他肩上。上面的并蒂莲开得正盛,银白的花瓣上落着几片冰蓝的雪花,翠绿的叶片间还藏着颗小小的桂花糕——那是她特意绣上去的,说要让这朵花也尝尝甜滋味。
(姬云帆望着远处并肩而立的仙魔众人,忽然明白师父留下的不是钥匙,而是希望。就像这并蒂莲,只有两朵花根缠在一起,才能在绝境中开出最艳的光。)
承影剑在鞘中轻轻嗡鸣,仿佛在应和着他的心声。阳光穿过裂界遗址的石柱,在地上投下无数道交错的光轨,像极了仙魔两界重新交织的命运。而那些细碎的瞬间——耳尖的微红,缺角的玉珠,新生的焰苗,带着甜香的桂花糕——都化作光轨上的星辰,照亮了往后漫长而温暖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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