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朝昉,我在这。”
“管家说,我变蛇的那几天,你很不好过。”周绫说,“我不能保证,以後一定不会再有这种情况,但至少你捏一下小蛇,能听到我的声音。”
他靠着丈夫的肩,两人一起看窗外遥远的棕榈叶,此刻晚风吹过,宽大的深绿叶面在徐徐摇晃,如起伏的云。
“你如果不喜欢这句话,我再录别的。”
薄朝昉低头亲了一下小蛇脑袋。
“你现在知道我的弱点了,”男人正经地说,“这样以後很难离婚。”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得不行。
“所以,我的礼物是什麽?”
薄朝昉示意秘书可以进来了。
秘书是推着小车进来的。
往常这种车,一般用来装香槟桶或者生日蛋糕,今天则是托着十几本厚厚的文件袋,来得并不轻快。
秘书把小车停在他们的身侧,鞠躬後离开。
薄朝昉随意地拿起一本,递给了周绫。
"这是过去五年的核心合同复印件,大部分是中英双语,少数有法语或西班牙语。"
等你重新熟悉以後,你随时可以回来。
周绫接到手里,如同看小说般信手翻开几页,又看向薄朝昉。
“我们是来度假的。”
“对,所以做点你喜欢的事,哪怕你想熬夜看。”
周绫莞尔,凑过去又亲了一下他的唇。
薄朝昉拿过梳子,在周绫翻阅文件时帮他梳着头发,动作很慢。
他仍是很有贪欲的人,哪怕妻子就在自己的身边。
他看着周绫,偶尔还是会涌起错乱的念头。
多爱我一点,可以吗。
真的在爱我吗。
晚风吹拂,有海鸥闻到烤面包丁的香气,大着胆子探头过来。
周绫拈了两块丢给它,海鸥敏捷地一仰头吞了,又凑近了点。
“就这麽多,”周绫道,“明天再来。”
海鸥呱呱叫了两声,像是听懂了,转头飞远。
薄朝昉放下梳子,用十指探入原本梳顺的软发里,指腹徐缓地滑到後颈,按揉力度适中。
“袁勉桐的事,我之前一直做不到和你说清。”
周绫显然知道他会聊这件事,此刻半眯着眼,被按摩得又有些犯困。
“喜欢过也是人之常情。”
他的後颈被略重地拧了一下。
“朝昉,”周绫淡声道,“你那几年对他确实很上心,我也不是瞎子。”
“我在坦陈这些事时,必须要接受一个事实。”薄朝昉说,“我在做生意这方面,很多时候是卑鄙而且油滑的。”
周绫终于睁开眼睛,与他隔着玻璃窗的倒影相望。
“你说。”
这并不是什麽秘密。
商人对顾客要热忱慷慨,但对利益永远斤斤计较。
“你还记得刚接手公司的那两年吗。”
“资金流永远捉襟见肘,好几次碰到稀缺稳赚的原石,定金都未必能及时打款,每一次都是真实的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