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变得沉默安静,直到轿车驶回濮家,都保持着不置一词。
管家开门时即刻察觉到异样,但并不确定他是累了还是在发怒,小心道:“今晚还愉快吗,南先生?”
当着尹管家的面,南忆单手拽过濮冬泓的领带尾,有些蛮横地亲了过去。
他已经半醉了,亲得不得章法,咬着对方的唇瓣重重扯了一下。
然後起身就走,径直回了自己的卧室。
管家视若无睹,继续流畅优雅地给另一位主人打开车门。
濮冬泓明显心情很好。
南忆几乎没什麽耐心去解开扣子,他回房间以後立刻去了淋浴间,任由衣裤都散落在地上。
水流被放到最大,足以掩盖所有声响。
他阖着眼睛,幻想自己在被紧拥着。
直到披着浴巾走出来,青年目光颤动,看清坐在扶手椅上喝咖啡的男人。
所有醉意顷刻醒了。
他脸颊仍是潮红着,因为被热水蒸洗太久,羊脂般白皙的皮肤也泛着绯红。
“……哥哥。”
“叫错了。”濮冬泓说,“过来,坐下。”
南忆看到他的手腕搁在双腿上,犹豫了片刻,仍是走过去,缓缓坐下。
濮冬泓姿势不变,如冰冷的大理石雕塑,道:“你刚才在做什麽?”
南忆像是被他的声音锁住咽喉,连字节都说不出口。
濮冬泓在极近的距离里凝视着他的眼睛。
“我在问你。”
南忆小声说了。
“我允许你这样做了吗?”
南忆冷不丁没有坐稳,本能般双手抱紧对方的脖颈,无师自通地低声哄他。
“Daddy在生我的气吗……”
他的小心思还未发挥作用,便抽了口冷气,尾音发着颤。
“唔……”
濮冬泓冷漠道:“说完。”
南忆几乎快要想不起来自己先前在说什麽。
他无意识地磨蹭着对方的腕骨,快要哭叫出声,央求道:“再抱紧一点好不好……”
“我刚才在想,哈嗯……出去应酬根本不好……亲不到你,也抱不到。”
濮冬泓反问:“为什麽?”
南忆难堪道:“我们难道要公然接吻吗。当着那麽多人?”
濮冬泓笑起来:“我教过你不可以?”
南忆感觉自己快要痉挛起来,勉强思考着这个问题。
“不可以……”他断断续续地说,“如果在别人面前被你抱着……会让我觉得……像你的小孩子。”
“我二十岁了,”他强调这一点,声音又开始变调,“你明明知道,我已经很成熟了……我熟透了,不是吗。”
男人的左手掐着他的後颈,南忆身体後仰着,发出快要窒息般的低叹。
“现在恳求我,”濮冬泓的声音没有起伏,“你还有被惩罚的机会。”
南忆还在剧烈呼吸着,摸索着抓紧他的领口,用湿漉漉的头发蹭过上等面料的西服。
“我把你的衣服弄得好脏。”青年无声笑道,“好开心。”
他们接了个吻,的确都忍耐到了极限。
“我恳求您,让我哄您开心,让您对着我发火撒气,可以吗。”
濮冬泓用指腹轻刮他的下颌。
他们对这个答案都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