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泽端看顾清死死挡在自己面前,心里刚刚升起一点感动,却听顾清说:“这里是警察局,我们有事儿把人领回去再算账!我们给他布置双倍作业怎麽样——三倍!三倍!”
刚刚升起的一点感动,就像初春花开遇倒春寒,春日寒潮,作冷欺花,啪一下花就没了。
他刚想说自己是开玩笑的,却见在楚言楠之後出调解室的人径直走到自己面前,扬起巴掌——
啪——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楚言楠率先擡手挡下了那个巴掌:“你干什麽!”
岑铁山咬牙切齿看着岑泽端,觉得他就是来找自己讨债的,自己刚拿到18万的赔偿,如果他进监狱了,说不定那18万就没了!
这样想着,岑铁山阴恻恻道:“小兔崽子,有种你就别回来!”
“放心,他不会回去的。”说话的人是高叙华,她一推眼镜,眼镜雪光一闪:“以後他会住在我家。”
所有人都看向她,她却走向楚言楠,伸出手:“你好楚老师,我是高笑笑的妈妈,听我家笑笑说你在学校对她多有照顾,真是谢谢了。”
楚言楠愣愣地伸出手:“应该的。”
一旁岑铁山意识到了什麽,看向高叙华的目光流露出有如实质的贪婪,岑泽端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麽,面色发白。
下一秒岑铁山就舔着脸上前:“亲家是吧!”
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恶寒,高叙华更是面露厌恶。
“亲家啊,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我们加个微信慢慢聊吧。”岑铁山说。
楚言楠想替高叙华拒绝,因为他知道被岑铁山这样的人缠上是怎麽样的,就算那麽多年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了,他还是能想象到岑铁山会怎麽做,无非就是一个又一个深夜而来的电话勒索,和修无止境的威胁。
但是明明应该在法庭上身经百战的高叙华却像是什麽也不明白一般,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加了岑铁山的微信。
岑铁山眼里的贪婪已经无法掩饰,死死黏在高叙华身上。
顾清出身太好了,不像楚言楠和高叙华一样,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见过各式各样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麽,却已经从楚言楠冷冽的眼神中感觉到了不对。
岑铁山走後,楚言楠立马看向高叙华:“笑笑妈妈,你知道这样是会他给被缠上的,对吧。”
楚言楠换了个称呼叫高叙华,代表他现在不是以委托人的身份和律师谈话,而是以学生老师的身份和学生家长推心置腹。
“我知道的,楚老师。”高叙华也推心置腹:“但是岑铁山的事儿必须解决,他的债得还,他也得坐牢。”
她看向岑泽端:“笑笑的未来不能有如何污点。”
“楚老师。”高叙华看向楚言楠:“笑笑很喜欢你,你以後有什麽困难尽管来找我,但是有些事儿就不要过问了,好吗?”
楚言楠看着高叙华平静无波的眼神,也明白了什麽,缓缓点头:“嗯,我知道了。”
高叙华笑:“非常感谢。”
顾清和岑泽端都不明所以,也是後来岑铁山进监狱了他们才知道,高叙华被岑铁山勒索了近100万後,反手将岑铁山告上法庭。
敲诈勒索罪,根据数额大小决定刑期长短,敲诈勒索100万属于金额特别巨大,以高叙华的话而言,十年以上稳了,而且那100万已经被岑铁山拿去还债了无法追回,根本无法争取减刑的机会。
开庭当天岑泽端去看了,岑铁山坚称两家是亲家,那一百万是高家的嫁妆,却被高叙华一句“你是说,你拿‘如果不给钱我就到处宣传你女儿和我儿子睡过’败坏我女儿名声,威胁我拿到的钱是嫁妆?”给堵了回去。
于是岑铁山的债还完了,人也进了监狱,岑泽端也再无後顾之忧。
但那是後话了,现在高叙华还在警察局了,跟楚言楠和顾清讨论岑泽端的归属问题。
高叙华想要把岑泽端带回家,当作给高笑笑的礼物,提议的时候完全把岑泽端当成了一只大型犬或者是毛绒玩具,于是被楚言楠和顾清给拒绝了,哪怕岑泽端本身很乐意当那只大型犬。
“真的不行吗?”高叙华展现出了孩子般的跃跃欲试:“笑笑最近一直闷闷不乐的,我把着小子装进箱子里送给她,她一定高兴。”
岑泽端附和:“嗯嗯嗯!”
楚言楠忍无可忍:“不行!”
高叙华:“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