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楚宁汐擡头,眼神明显亮了。
“当然可以。”顾清把碗放到桌上,掏出手机,“我现在就填访客申请。”
见状楚言楠立马去卧室,帮楚宁汐拿衣服围巾,一边给她套上一边说:“你先跟顾清出去逛逛消消食,工作什麽的我来搞定。”
如今正值寒假,非必要不留校,除了有科研任务和备战考试的老师学生以外,基本上没什麽人留在学校。
保安大爷抽着旱烟,见有人来便多看了一眼,前头小夥子过了人脸识别,却让後头的女人犯了难。
“哎,咋的。”保安大爷问。
顾清一边跟他解释,一边拿出手机:“这是我妈,跟我来学校看看,这是我的访客申请。”
“哦,介啊。”保安大爷仔细看了一眼访客申请,这才放行。
楚宁汐跟着顾清进门,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一路上只走走停停看看风景,但是现在毕竟寒冬料峭,路边的玉兰树都光秃秃的,也没有什麽景可看。
两人绕了一圈,走到广场西侧,楚宁汐站在建校百年纪念碑下:“木铎金声。”
“这座纪念碑,是我看着建成的。”楚宁汐目露怀念:“每次早八我和室友路过这里的时候,都能看到很多鸟,大部分是乌鸦。”
“乌鸦很聪明,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喜欢盯着我的吉他琴弦看。”楚宁汐望着眼前12米高的紫铜巨兽,和上面站着的小嘴乌鸦,摘下手里的戒指放在手心,对着它们伸了过去。
那是一枚2。1克拉的钻戒,净度很高,颜色很正,市场价30万往上。
乌鸦们看着那闪着火彩的钻石,歪着脑袋观察了他们一会儿,纷纷小跳着上前,好半晌才有一只大胆的扑腾过来抢走了那枚戒指,紧接这边是那一群乌鸦开始争夺那枚戒指。
楚宁汐看着它们扑腾来扑腾去,转身对顾清说:“走吧。”
两人走後没多久,戒指在乌鸦的争夺中掉了下来,叮咚一声落到地上,在被乌鸦在此叼回去之前,草丛里突然窜出个人影,扑上前将戒指揣进怀里。
“阿姨,这……”顾清站在主楼二楼看着广场上,陈嘉栋和一群乌鸦抢戒指,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不用管。”楚宁汐闭了闭眼:“本来就是他的。”
乌鸦扑腾着翅膀高飞,是在太阳下折射出彩色的光辉,越过高楼林立,落在咖啡店窗前。
吴诗涵搅拌着杯子里的摩卡,寒假刚剪的一刀切短发落在羊绒围巾上,身上是短款羽绒服外套和亚麻短裙。
“诗涵。”楚言楠走进咖啡店,坐到吴诗涵对面:“你剪头发啦,短头发也很漂亮。”
“不喜欢就别骚。”吴诗涵心里微酸,抱臂道:“找我有什麽事儿?”
“我想求你帮我个忙。”楚言楠垂眸:“就是我妈准备找工作,但毕竟年纪大了不太好找……”
“可以,准备准备,我送她上浪姐。”吴诗涵玩笑道。
“不是。”楚言楠无奈地笑了笑:“我妈会点乐器,吉它丶琵琶丶中阮之类的,我去那些机构啊少年宫啊看了一下,都有这方面的老师空缺,但是需要学历证明和考级证书。”
吴诗涵明白了,难怪求到她身上来。
正经培训机构和辅导班的老师,都需要出示学历证明和考级证书,但偏偏楚言楠他妈拿不出来。
而她,吴诗涵,星光娱乐老总和韩国top级爱豆的女儿,家里除了开娱乐公司以外,还有一些涉及音乐舞蹈的培训机构和辅导班,其中不乏有针对学龄前儿童器乐入门的。
“你们这对奸夫淫夫真是的,当初顾清借钱借到我头上,如今你求人求到我头上,我真是欠了你们的。”吴诗涵不满地哼了一声。
楚言楠尴尬地别过眼。
男人找兄弟借钱和找女人借钱性质是不一样的,求兄弟办事和求女人办事性质也是不一样的,更何况是被自己拒绝过的女人,饶是楚言楠脸皮再厚也有点架不住。
“如果你是想让我帮她走後门,按照规章流程来说,我不能够。”吴诗涵果断拒绝掉,看着楚言楠尴尬又失落的神色,忽而又说:“但规矩是我定的。”
“刚好我明年辞职後就要回归家族産业,去底下一个机构当主理人,到时候把她塞进学前班,但是工资你就别指望多了。”吴诗涵指尖点点嘴唇,说了一个自认为少的数:“最多一节课200。”
“你要辞职了?”楚言楠震惊问。
“对啊,我本来就不喜欢当老师,没有那种教书育人的欲望。”吴诗涵看向窗外喝了口摩卡:“唉,也不知道当初是怎麽想的,脑子一热就考了教资当了老师。”
仅仅是因为当时听说楚言楠考了教资,所以她也去考了教资,哪怕後来选择到朝阳附中任教,也是因为陈家和朝阳附中有联系,只是……
“阿楠,”吴诗涵放下咖啡杯,目光依旧望向窗外:“你来附中,是因为顾清吗?”
“啊?”楚言楠愣了两秒後,笑着解释道:“不不不不不,这真的是巧合,当初我和顾清根本没有联系,那个时候我也没有喜欢他,更不知道他在附中任教——但我考教资的确是因为答应过他。”
世界上真的有这麽巧合的事吗?
可能这就是缘分天定。
吴诗涵将手边的摩卡一饮而尽,高傲地将下巴一台:“你买单。”
“当然。”楚言楠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