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郑是吧?能喝酒吗?”周老太爷当着周建伍的面,拆了瓶好酒,虽然嘴上这麽问,却拿了三个酒杯。
“能喝,爷爷。”郑砚叙答应得很爽快,拉开板凳先让周晓星坐了下来。
周晓星是清楚自家爷爷的酒量的,年年过年的时候,都能把满屋喝倒,偏偏还身体健康,脸不红心不跳,让人连拦酒的理由都挑不到,唯一能拦着的妻子也早几年就去世了。
“好,建伍你也坐,咱们爷仨喝几杯。”周老太爷兴致不错。
周建伍眼睛死死锁在那瓶酒上,从眼神里能看出心脏正在滴血。
周晓星一脸担忧地从桌底抓住了郑砚叙的手。
郑砚叙反握了下他的手掌,抽离时不轻不重在他指尖捏了一下。
周晓星很没出息地又红了脸,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指尖像是被挑了麻筋。
”先吃几口菜垫垫,别空腹喝,一会儿该胃疼了。“赵肃肃边说边给周建伍夹了筷子热菜。
周晓星学着给郑砚叙也夹了一筷子,两人桌底的膝盖越贴越紧,隔着衣料感受着对方的体温。
他从来没觉得这麽想跟一个人亲近,说是得了皮肤又饥又渴症也不为过。
事实证明赵肃肃的提示是很有必要的,一顿晚饭磨磨蹭蹭吃了两个半小时,除了周晓星一开始给郑砚叙夹的几筷子菜,郑砚叙就再没往嘴里送过别的东西。
起初周老太爷还手下留了情,并没有太为难小辈,喝到後头周建伍败下阵来,郑砚叙还面不改色配合着查户口,直接就激起了老爷子的好胜心。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喝了个有来有回,郑砚叙全程礼貌谦卑,反倒是给周老太爷喝了个越吹越高,看似是老爷子主导的局面,不知道什麽时候成了郑砚叙清醒的退让。
本来说好的到爷爷家住,险些没有履行,偏偏是撵上周老太爷犟脾气上来了,分了两辆车也要把他俩一齐带回去。
周晓星没跟爷爷一辆车,把人送到保姆手里後,加急脚步上了後一辆车。
这与老爷子计划的让两人分开背道而驰,司机犹豫着要不要给前车传个话,还是周晓星喊了“开车“後,他们才出发去赶前一辆车。
“小旭,你难受吗?“离了人群,周晓星举止大胆起来,双手捧着郑砚叙的脸,仔细瞧了瞧。
郑砚叙把掌心贴上他的手背,稍稍晃动着脸颊,把脸埋进周晓星的手心。
“有点晕。“
车里没有灯光,周晓星看不清郑砚叙的脸,但单从掌心不断升高的温度来看,郑砚叙应该是醉了的。
“那一会儿到了爷爷家,我给你泡蜂蜜水,你晚饭都没吃两口,爷爷也真是的,干嘛非要拉你喝酒,他都喝了那麽多年了,这不是欺负小孩儿吗?”周晓星忍不住抱怨,完全忘了先前答应的统一战线。
“你想我吗?”郑砚叙把厨房里匆忙结束的话题旧事重提。
周晓星心悸地曲了下手指,借着路边的灯光,对上郑砚叙那双黑亮的眼睛。
“想……”
周晓星话才出口,下一秒郑砚叙整个人就压了过来。
郑砚叙一手抵在周晓星脑後,另一只手锁住周晓星的手腕,把周晓星的双臂举过头顶。
比厨房时更热烈的吻毫无保留袭了过来,周晓星被亲得头昏脑胀,不一会儿就缴械投了降,迷离着眼神随着郑砚叙的动作调整着呼吸。
郑砚叙喝得太多了,光是两人交换唾液这一会儿,周晓星就有些上脸醉了酒。
考虑到有司机在场,郑砚叙也没有太过放肆,把人亲懵後,乖乖就着周晓星的腿躺了下来,手臂环住周晓星的腰,鼻息愈发重了起来。
等车子到达目的地後,郑砚叙已经睡了过去,好在周晓星一个人扛设备扛习惯了,还有些力气把郑砚叙架进屋里。
“小旭,你先躺一会儿,我给你冲蜂蜜水。”周晓星把人放在床上,扯过被子一角盖在了郑砚叙的肚子上。
他来爷爷家的次数不少,找起东西轻车熟路的,很快就泡好蜂蜜水端了上去。
郑砚叙醉了之後还算老实,乖乖躺在床上,连头都没歪一下。
周晓星坐到床边,费力托起郑砚叙的上半身,把这人靠近了自己怀里。
周晓星拿起一旁的蜂蜜水自己先抿了一小口,确认不烫口後,才小心翼翼托着郑砚叙的头,把杯壁送到了郑砚叙唇边。